“這是……”
魍女不可置信，“靈魂……火焰？”
可以感覺得到。
那火光並非真實，而是附著在靈魂之上。就像蠟燭一樣，在火光中，靈魂慢慢開始融化。
慢慢地……自殺！
既不想讓魍女為自己戰死，也不想被萬魔王吞噬靈魂。幹脆就把靈魂燒掉，一幹二淨。
——既然死亡無可逆轉，她也就無需保護他可以撤退。
主人的命令，是第一優先。
如果目標損毀、確定無法完成命令……那麼及時撤離、為主人減少損失，就是新的目的了。
朦朧的靈魂之火中，
她看到那個男人翹起唇角，
似乎在，
“嗨，你可以走了。”
“你家主人的命令，已經沒法完成了吧？就算殺光死魂屍、擊殺萬魔王，任務也還是失敗了。”
“所以，趕緊撤離吧。”
自始至終，姬月泓一直很平靜。
自焚靈魂的滋味，的確很不好受。不過想起那個黑衣青年，想起被深淵黑炎灼燒，現在簡直就是在泡溫水。
要感謝那個家夥啊……
如果沒有他，自己估計已經痛得滿地打滾了。
那樣的話，還有什麼風度可言？
“……”
風雪聲中，地一片蒼茫寂寥。
光陰長河仿佛凝住了。連每一片雪花的墜落，都那麼清晰。
魍女咬著嘴唇，一言不發。
結束了麼？
是啊，也該結束了。
龍薇的命令，她沒辦法完成了。她可以殺人如麻、屠族滅國，卻救不回一個必死之人的命。
理智告訴她，撤退是最好的選擇。沒有之一。
她還有一點點體力，
還可以禦空飛行一段路，有五成希望逃離。
忽然間，很懷念血皇宮。
那是世人眼中的魔巢、是極惡的地獄……卻是她唯一可以回去的家。
任務失敗，她已經讓龍薇失望了一次。
目前來看，
理應盡最大努力，保存下自己的有用之身。
在下一個任務中……以此殘軀，繼續為龍薇奉獻。
但是……
心底深處，卻好像有一股火焰在燃燒。
被靈魂之火照耀……那一刹，也在她心底點燃了一束烈焰。
盛開在永夜中的花……
極盛的璀璨，卻隻有一瞬間……
那一刹，魍女抬頭望向空。鉛灰色的陰雲，飛雪紛紛，地之間隻剩下一片茫然。
“我也很想去看一眼……”
她闔上修長的睫毛，輕聲。
放下了一切。
忘卻了自我。
仿佛嬰孩回到母胎之中，嘴角揚起一絲微笑，意識被溫暖的水流淹沒。整個視野，都被明亮的白光所覆蓋。
“嗡——”
一道低沉的劍鳴聲傳來，響徹地。
在劍光中，
漸漸地，少女的身形愈來愈修長；
最終，她竟然超脫人形，化為了一柄耀眼的光劍！
光劍一出，有著驚動地的氣勢。劍氣直衝青霄，陰雲完全被衝散了，地為之一靖。
“原來，她是……一柄劍？”
看著這一幕，姬月泓眼瞳顫動。
他自負博學，眼前的場景，卻是任何古籍上都不曾記載過的。
那個拯救過他、守護著他的女孩……根本不是人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