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第一次，冥王流露出了驚詫的神色。接著，失笑地摸了摸公主的頭，“真沒想到啊……”
“原來，你是這種類型。”
“誒？”
風昭公主仿佛白玉娃娃，乖乖地站著不動。眨了一下眼睛，稚氣地問道，“我嚇到您了嗎，龍薇大人？”
“不是，還沒到那種程度。”
冥王看著她的眼睛，“不過，公主殿下……為什麼要這麼做呢？對你來，這可沒什麼好處。”
“那個，該怎麼呢……”
公主歪著腦袋，仿佛很頭疼要如何解釋，“其實，我剛一出生的時候，就覺得自己和普通人不太一樣。”
“不一樣？”
“嗯，和哥哥姐姐們都不一樣哦。”
風昭公主點頭，表情很認真、很誠懇，“嬤嬤給我喂飯的時候，我會忽然覺得煩躁，想拿一把刀捅死她。”
“夫子教我讀書，我也會控製不住地想——如果我把硯台丟過去，他會被一下子砸死嗎？”
“還有芙芷、曉月、堂兄……身邊的所有人，我都想殺掉他們。反正，從就和普通孩子不一樣。”
公主指著自己的頭，“昭知道的哦，他們都是好人，都不該死。但是很奇怪，總是會有這種念頭冒出來。”
“或者，我這種人，就是傳中的那種吧——披著普通人皮囊的，怪物。”
“真可憐。”
冥王俯下身，拍了拍公主的肩膀，“真是善良的孩子……”
“——一直壓抑自己的本性，很痛苦吧？”
“對吧對吧！”
仿佛找到了同類，風昭公主急切地傾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一定有人可以理解我的！”
“真的很辛苦啊……實在忍不住了，我就用銀針用力地紮自己。一直痛到昏厥過去，才不會去想這些。”
女孩的嘴角微微上翹，似乎想到了什麼開心的事，“不過，我找到一個方法。不用殺人，也可以讓我很開心。”
“嗯。”
冥王很耐心地聽著，“是什麼呢？”
“當然是——發動戰爭啊！”
公主滿臉燦爛，仿佛正對大人炫耀一件有趣的玩具，“碾碎一切，親手創造出地獄！”
“看飛濺的血肉，就像一場盛大的煙花……”
“關鍵是，不會有任何人責備我哦。”
“大家都用崇拜的眼神看我……把我當作神的寵兒、為國家出謀劃策的英雄。”
“因為我的命令，每年都有數以萬計的人死去了。但幸存的人們，還是把我當作救命恩人，直到戰死……”
“真是絕世的才。”
看著一臉欣喜的女孩，冥王輕輕讚歎，“除了這幅人族的皮囊之外，你比妖魔更像妖魔。”
“但是，依然被大家深愛著。”
“這真是何等深邃的大智慧……公主殿下，我都忍不住要為你叫好了。”
“所以放心吧，我會幫助你們的。”
女孩眨了眨眼睛，甜美一笑，“請讓戰火繼續燃燒吧……從這座城市，這個國家開始，蔓延到整個世界……”
“——畢竟，我最喜歡戰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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