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雪花一片片在寒風中飄蕩,落入塵埃,覆蓋堆積,漸漸的為大地鋪上一層純白的麵紗。
這麼冷的天,路上連車都很少,更別說行人了,然而卻有個穿著露背晚禮服的女人不合時宜的出現在冷家大宅的山腳下。
她全身冷得發抖,嘴唇僵得青紫麻木,牙齒凍得直打囉嗦,但仍一步一步像冷家走去。
她心裏卻不斷在咒罵,非要用上這麼變態折磨人的方式找來,她快凍暈了。
好不容易挨到冷宅門口,她臉色慘白如紙,全身冷得麻木,凍僵的手指不斷按著電鈴,整個人飄零搖晃得站不穩,隨時都可能倒下。
很快的傳來聲音,有些不悅,“你是誰啊,這麼晚來幹什麼的?”
“開門……我找爸爸……”她的聲音沙啞,顫抖得厲害。
“對不起小姐,你找錯地方了。”
她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然後冷靜的開口,“我是冷海棠,現在回來了,我見我爸一麵就走,麻煩你開門。”
一陣寒風呼嘯而來,瑟縮顫抖的溫靜靜虛弱無力,兩腿發軟,暈倒在地。
裏麵的傭人福嫂聽到冷海棠三個字,連忙出來查看,發現昏厥的她倒在雪地裏,僅僅穿了一件晚禮服,在這麼冷的夜裏,真是作孽啊!
福嫂將人抱了起來,安穩的放進蓬蓬車裏,朝別墅快速而去。
而溫靜靜因為在寒風中吹久了,正發著高燒,是福嫂照顧了一夜,她的燒才終於退了下來。
當福嫂將此事告訴老爺時,冷躍然一反常態的疾步走出臥房,來到溫靜靜睡下的客房門口。
“福嫂,你看到她那個胎記了是嗎?”冷躍然停下來,聲音略帶激動的問道。
福嫂抹了抹眼淚,點頭。
冷躍然激動得老淚縱橫,推開門輕輕走了進去,生怕吵醒了床上的寶貝女兒。
冷躍然的身體很好,稱病的消息不過是試探大家的能力如何,但現在因為女兒回來了,消息也不能繼續瞞下去,索性等女兒身體好了之後,為她辦場見麵晚會。
他想得周到,卻沒有人接受。
溫靜靜醒來後,睜開眼睛的第一眼便看到冷氏集團的總裁冷躍然坐在床邊,慈愛的眼神,笑容可拘的望著她。
“爸……”她輕輕呢喃。
冷躍然聽到那一個字如同喝了蜜一般甜入心坎裏,但她的臉色蒼白,忙關心的說道,“海棠,你現在還有哪裏不舒服嗎?肚子餓了嗎?要不要喝水?”
溫靜靜突然坐起來,拘謹的望著他,小心翼翼的措辭道,“對不起,我要走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來這裏,我……”
話還未說完她就準備下床,突然一陣頭昏,剛站起來的身體朝前傾斜,幸好冷躍然接住,才沒有摔倒在地。
“孩子,這裏是你的家,我是你親生爸爸啊!”冷躍然哽咽的聲音,夾雜著對兒女的愧疚感。
溫靜靜倏地推開她,自己跌倒在床上,沙啞的嗓音帶著恨意的嘶吼,“你不是,你不配,我沒有家,沒有爸爸……”
蒼白的小臉上,瞬間淚如雨下,低低的抽泣聲,變成嚎啕大哭,似要將十多年受的委屈通通都哭出來,那般用力,那般傷心。
冷躍然望著失而複得的女兒,如此傷心難過的趴在床上放聲大哭,心頭滿是苦澀的自責,當初,如果不讓淑芸走,現在他們一家三口是不是會幸福的在一起生活,他也會看著小寶貝健康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