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交代了一些事項給助理後,向人事部請了假,下午便離開了公司。
溫詩詩剛坐上計程車,手機就響了起來。而她隻是靠在座椅上,並沒有打算接,隻想閉目養神來緩解那一陣陣的腹痛。
的士司機見她一直不接電話,習以為常的與她說話,“嗬嗬,小姐這是和男朋友吵架了吧?”
“其實啊,像你們這樣年輕的男女朋友,小吵小鬧挺多的。隻要啊,這心不變,小兩口在一起踏踏實實過日子,平淡是福嘛。”的士大哥以一種過來人的口吻,徐徐說道,“年輕人,小兩口要懂得過日子,這樣才會幸福呢。”
溫詩詩緊皺的眉頭漸漸舒緩,微白的臉上浮現一抹笑容,也沒搭話。不過,她的心裏多少是認同的,曾經也一直都是這麼想的,隻是,始料不及的她,愛上了一個注定不平凡的男人。
將近半個小時,計程車停在了市中心醫院門口。司機提醒道,“小姐,市中心醫院到了,48元。”
溫詩詩拿了50元出來,對司機說道,“謝謝你,我想我已經有了一個幸福的家。”也不等司機找錢,就下了車朝醫院大廳走去。
她打了一個電話給冷偉宸,五秒之後,對方接聽,“冷大哥,我到了醫院大廳,你在哪層?”
“我在28樓,你坐電梯上來,就可以看到我了。”
“嗯,好的,待會見。”溫詩詩說完,便掛了電話。
她在上去之前,給東方淩撥了一個電話,卻是無人接聽。隻好發條短信給對方:我在醫院幫別人處理點事,到時候回家再說哦。愛你。
她看著短信顯示發送成功,嘴角露出了一絲甜甜的笑容,這樣,他該不會生氣了吧。自從這次回來後,她真的認同了一句話,男人也是需要哄的。
他是高高在上的總裁也好,或是平凡的小職工也好,男人有時候都是要哄的,他們不是聖人,也會有生氣,吃醋的時候,隻不過是發泄出來的情緒不一樣罷了。
叮……電梯門開的那一刹那,她看到冷偉宸就站在門口等著她。
溫詩詩走到他身邊,笑著喊道,“冷大哥。”
“詩詩,你臉色怎麼這麼白,不舒服嗎?”冷偉宸第一眼就看出她的臉色不正常,果然是觀察入微啊。
溫詩詩狀似驚訝的拍了拍臉頰,輕聲說道,“有嗎?也許是來的路上吹了風吧。冷大哥,你帶我過去吧。”
“嗯。”他深深地看了她幾秒,然後帶她去病房。她看上去不太像是吹了風,不然額前的冷汗怎麼解釋?隻是她不願意說,他也不好再問。
病房門口,冷偉宸低聲詢問,“詩詩,你做好準備了嗎?”
溫詩詩站在病房門口,突然一下子失去了進去的勇氣,她不知道怎麼麵對裏麵那個人,更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逃避似的往後退了一步,茫然的衝他搖了搖頭。
冷偉宸將她帶到了旁邊的貴賓休息室裏,低低的問她,“詩詩,你恨他嗎?”
恨?溫詩詩抬頭,愣然的望著他。在她的世界裏,從來沒有這麼一個人。
從她有記憶的時候,她記得其他小朋友有媽媽,有爸爸陪他們一起玩兒,而她隻有媽媽。當她問媽媽,爸爸在哪裏的時候,媽媽會哭……哭得一次比一次傷心,久而久之,她便不問了,也不要爸爸了。
後來她見過‘爸爸’幾次,那時候不懂,也不知道,那隻是靜靜的爸爸,並不是她的。所以她沒有新衣服,也沒有新娃娃,還以為是她不夠聽話,成績不夠好……她加倍的努力,換來的卻是,靜靜被‘爸爸’接走了。
在她的童年,她看到最多的是,媽媽的淚,隱忍的眼淚,偷偷的掉眼淚。而爸爸沒有出現,從來都沒有……
冷偉宸看她臉色越漸蒼白,為了停止她的回憶,他開口說道,“詩詩,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然後,他徐徐道來,“二十多年前,一個青春朝氣的漂亮女孩闖入兩個商界精英的男人眼中,她的獨特深深吸引住這兩個男人。他們兩家是世交,情如兄弟,卻愛上了同一個女人,他們尊重她的選擇,她選擇了,卻遭受他家族的反對,以她的生命威脅他,他不得不與她分開……”
故事說了半個小時,溫詩詩陷在了一種惋惜,遺憾等複雜的情緒中,她不知道媽媽曾經經曆了這麼多起落,但還是那麼堅強麵對生活,給她雙倍的愛。
冷偉宸低沉的嗓音,透著一股沉重的傷,“這樣的他,在知道你媽媽去世的時候,讓人覺得他一下子老了十多歲,沒有了生活寄托,他整個人放空了,也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