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家傳的孤兒院能賣?(1 / 2)

“南叔再見。”

車窗緩緩搖起,後座兒童座椅上的女孩兒怯生生地向車外的南楓揮了揮手,沒敢像往常一樣哭出來。

她是楓葉孤兒院最後的孩子,這次她要去的地方,是新父母給她精心布置的家。

“好人一生平安。”

南楓站在孤兒院門口,感歎了一句,目送著黑色轎車消失在公路拐角,聳了聳肩。

轉頭看了眼自家這個的不能再的孤兒院,南楓的目光有些複雜。

“如果不是因為你,我也不會走到今。”

兩年前父親外出公幹,南楓獨自在孤兒院中照顧孩子們還有他年紀輕輕卻患有阿爾茨海默症的母親。

雖然他不是孤兒,但孤兒院就是他的家。

父親是城市刑警隊的一名老刑警,混了那麼久沒混上個領導不,家裏還在母親患病那一年,收養了幾個可憐孩子,辦了家孤兒院。

兩年前那,南楓提前告訴父親,家裏煮了他最愛的餃子。

對於他們這樣緊巴巴的家庭來,吃頓餃子是件彌足珍貴的事,父親也答應南楓會按時回家。

雖是經曆過生死的老刑警,但南楓的父親卻是個頂溫柔的人,總喜歡把孩子們抱在懷裏挨個用胡茬紮,給他們講笑話。

孤兒院的生活很單調,單調到噩夢這東西的來臨,都悄無聲息。

一直等到深夜,等到孩子們和母親都沉沉睡去,孤兒院的門鈴才被人摁響。

來的,是父親的同事。

他們,父親犧牲了,葬身在火海裏,連屍身都沒有找到。

可那,明明是個雨。

葬禮舉辦的很隆重,不僅是孤兒院的孩子們,還有很多陌生的人,西裝革履也好,粗布衣裳也罷,來的人都哭了。

唯一沒哭的,就是南楓。

父親走了,他是唯一可以撐起大梁的人。

其實他很慶幸,慶幸母親因為患病所以什麼都不知道,所以這份痛苦和思念不需要再讓另一個至親體驗。

整理父親遺物時,南楓發現父親留下了一封信,信的意思好像是不論他出了什麼事,南楓都一定要照顧好自家孤兒院。

命都丟了,還想著別人,南楓記得那時自己罵了一句:“這老家夥真傻!”

所幸,公家給了南楓一大筆犧牲撫恤金。

母親和孤兒院的四五個孩子都需要照顧,南楓用這筆錢一撐就撐了兩年,直到今。

“蒼茫的涯是我的愛,綿綿的青山腳下花正開,火辣辣……”

口袋裏老式諾基亞的鈴聲把南楓的思緒拉了回來,拿出手機看了眼來電備注,南楓笑了。

接通電話。

“喂,狗少!最近生意怎麼樣?聽你又開了個籃球舞蹈社?潮啊!”

南楓故作出一副和往常的自己不大相同的樣子。

“沒辦法!誰叫這年頭兒流行唱、跳、rap、籃球呢,楓兒,今個兒咱倆約好要見麵的,你可別給我遲到了,你知道我最討厭別人遲到。”

電話那頭兒的聲音很嘈雜,還自帶背景音樂,估摸著那邊那家夥正在哪裏嗨皮。

笑著應付了幾句,南楓便把電話掛了。

跟他通話的人是臨江市有名的富二代狗蛋,據狗蛋他那土豪老爸,名賤才活的久。

南楓電話聯係他沒有別的事,就是要把自家這個孤兒院的地皮和房屋賣給後者。

從兜裏扣扣索索摸出來十塊錢,南楓在路邊打了輛出租車,打算提前去到兩人約好的地方。

“師傅,星空酒吧。”

“市區十塊。”師傅看都沒看南楓一眼。

“十塊!前不還是九塊嗎?”

南楓有點無語,這年頭坐趟出租車的價格頂得上好幾包泡麵,真是害人不淺。

聽著南楓的牢騷,司機沒搭理他,隻是把自己右肩的袖口往上拽了下,露出一隻紋上去的加菲貓。

加菲貓入眼,南楓二話沒就把手裏攥著的十塊錢遞給司機,外帶還多附了一個鋼鏰兒,一臉賠笑。

這年月大哥什麼的都低調,就衝司機這胳膊上的加菲貓,那他這身份肯定就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