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說著,易木辰的眼眶裏淚水打轉,帶著濃重的鼻音道。“木婉,你要知道,我們之間什麼都沒變,一切都還和以前一樣,我依然愛你。”
“不一樣了。”木婉聲音哽咽著。“對我來說,以前你是範易,不管我們之間隔著多少人我都相信你。可是現在我做不到,你的世界已經離我太遠。”
“上次你都還說,隻叫我範易的。”他的語氣裏帶著一絲懇求。
“易木辰,我們之間最好不要有任何瓜葛了,我不想再這樣擔驚受怕,像蟲子一樣躲在角落裏看著你跟別的人秀恩愛,即便那是假的。”
“木婉,我記得你說過,你的眼裏容不得一粒沙子,這句話我一直記得。四年前是你主動招惹的我,如今這主動權已經在我手裏,所以由不得你說一個‘不’字,我不會放過你,這輩子都不會。”
他話音剛落,手機裏傳來的“嘟嘟”聲就像她掛斷電話時一樣決絕,他心如刀絞,淚如雨下。
而一旁沙發上正看著雜誌的丁於默默將這個男人的痛苦和無助看在了眼裏。在很多人看來,他是那個叱吒樂壇,在舞台上永遠霸氣側漏,無人能及的閃耀巨星,他是多少人心中的國民男神。可是誰也看不見此時最真實的他,脆弱得不堪一擊,隻能卑微的用一些無理取鬧的話來作為挽留心愛之人的方式。
木婉掛了電話以後,在這無人的天台上放肆哭了一會兒,轉過身,竟看見了陳柏彥,隻是不知道他什麼時候站在那兒的。
“在多待一會兒吧,你這副樣子下去,非把同事們嚇壞不可。”他走過來,遞上一方手帕。
“你怎麼在這裏?”她問道,被撞個正著,許還不知道他偷聽了多少去,心裏不免尷尬。
不過他倒也坦白,直接承認他從一開始就在這兒。“我特意來找你的。”他說。
木婉低著頭,沒有說話。
他看著她,眼帶笑意,抬手,摸著她的頭頂,道。“我這個小學妹啊,可真是不聽話,世間有這麼多大好男兒,怎麼偏偏就愛上這麼一個妖孽的家夥。”
“你有徹徹底底的愛過一個人嗎?”她問道。
陳柏彥笑著搖了搖頭。“我還沒有遇見那個可以讓我徹底愛一次的人。”
木婉也跟著笑了笑,她紅腫著眼眶,平視著前方。“如果讓我再重新選擇一次,我還是會選他,因為愛上他,是我這輩子做過最美好的事。”
陳柏彥看著她,眼裏情緒不明。“我父親說,當年你追他的時候,在整個校園裏都鬧了很大的動靜,像他這種食古不化的老古董都知道了。”
木婉失笑自嘲。“現在回想起來,我那時真是有夠丟人的,還不自覺。”
“你很勇敢。”從她臉上轉移視線,他看向不知某處,道。“其實在總公司,就我們技術部也有好幾個小姑娘迷他,每天的閑話也都是聊他。”
“你知道嗎?我當初就是外貌協會才看上他的。”她說笑著,在一平墩子上坐下,曲膝抱著雙腿,又低聲喃語道。“我知道他有苦衷,也知道他是為了保護我,我不應該跟他生氣,可我就是控製不住自己。我們早已不是一路人,又何必再相互牽絆呢?”她就當作隻是被他帶進了一場華麗美妙的夢境,現在夢醒了,他們也應該回歸各自的生活。
陳柏彥安靜的做著她的聽眾,聆聽著她內心的糾結和痛苦。
“想過離開他嗎?”他道。
木婉將頭埋進膝間,過一會兒又抬了起來,聲音嗡嗡的說。“離開了四年,可終究還是相遇了,我愛他,他在我心裏,離不開了,已經離不開了。”她搖著頭,渙散的眼神浸透悲傷。
“你能幫我保密嗎?因為這件事連白露都不知道。”
陳柏彥笑著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