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城城外的林中,這兩天在林間搭了幾頂帳篷,還有不少車馬士兵出沒期間。
林穀坐在帳中,聽著屬下彙報的消息越聽眉頭越緊。
陽城在他手中不假,可是司馬亦清隻用了半日,就肅清了一大半他的人。
剩下的一些也四散逃了,要不是他早就將營地紮在了城外,現在他恐怕已經成了司馬亦清的階下囚。
現在該如何是好呢?
屏退了屬下,林穀看著麵前的羊皮地圖在怔忡。
“夫人——”
帳篷門簾挑開,進來個婦人,正是林穀的正妻李氏。
“我聽說,陽城已經給了司馬亦清?”李氏手中拿著佛珠,麵色清冷的問道。
林穀點頭,道:“現在咱們的退路隻有天武殿了。”
“天誠那邊不也是?”李氏挑眉問道。
“天誠已經去了西元國邊境那邊,若是咱們去了,也隻能逃去西元國……那邊哪裏能和水越國比呢?”
星耀大陸四國,以水越國的氣候最好,四季分明,氣候濕潤。
西元國雖然也不差,但是那邊水土不行,民風也太過粗獷。
林穀並不喜歡。
“我們已是叛軍,現在還挑那麼多?”
李氏聽到林穀的話,頓時覺得可笑:“何況,我看萬梓航也是個靠不住的。”
這一次,若不是萬梓航那邊拖了後腿,他們也不至於會這樣子。
萬梓航被派去偷襲司馬亦清,誰知道還未近身就被他身邊的護衛打成了重傷。
說好的水越國第一武癡,第一高手呢?
萬梓航失手,直接打亂了林穀後麵的計劃。
“現在司馬亦清到處說我胡亂殺人,那些愚民就信以為真了!”
林穀攥著拳頭,道:“我素來以和善示人,每年還去施粥濟民,現在不過是幾句構陷,竟然就讓那些愚民相信了!”
真是可惜了這些年白花花的糧食了。
“隻當是喂了豬狗。”李氏捏著佛珠,眉眼間竟是冷漠,道:“那些糧食就算不拿去施粥,也是要倒掉的陳米。”
“話雖如此,到底還是心有不甘。”林穀歎了一口氣。
李氏睨了眼林穀,道:“那個女人留下的東西可帶了?”
“帶了!隻是……那東西這兩年越發不濟,否則這一次哪裏隻有一千弓兵呢?”
林穀捏著眉心,道:“夫人,難不成咱們真的到了絕路?”
“先退去泉城,試著和天誠聯係。”李氏比林穀淡定多了,道:“就算是絕路,咱們也要走出一條路。別忘了,還有雲飛和夕可!”
二人剛說完,隻聽帳外傳來謾罵聲。
林穀和李氏連忙出了帳篷,卻見林夕可正在教訓一個婢女。
“真是蠢鈍如豬!”林夕可斥罵道:“一個燕窩都熬不好,你還能做什麼?幹脆拖出去喂了這林中的豺狼不是更好?”
“少夫人,饒命——”
婢女嚇的瑟瑟發抖,跪地求饒:“這林間臨搭的灶火跟廚房的不一樣,奴婢第一次熬燕窩,火候沒有控製好……還請少夫人饒命。”
“你說的好聽,我——”
林夕可抬手就要打人,被身後一道聲音喝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