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鎮,來福客棧。
入夜,一間客房裏,燭光搖曳,屋裏被夜色籠罩,有些昏暗。十三公子坐在一把椅子上,微閉著眼,手指揉捏著眉頭,像是非常疲乏一般。
那宋全站立在一邊,看著略顯疲乏的十三公子就勸道:“公子,還是早些歇著吧,今兒也尋訪了一了,您也是累了。”
十三公子擺了擺手,沒有理會宋全這話,又是揉了一會兒眉頭,忽然他就歎道:“宋全,你活生生的一個人,還是一個差點一統下,成就大業的人物,為何不過六七十年,就沒了一點蹤跡消息呢?別他的後人或者族人了,就連陳主這個人都已經沒多少人知道了,簡直是查無可查了。”
宋全聞言,張口欲言又止。那十三公子看了他一眼,就輕笑道:“你也是跟著我的老人了,有什麼話就吧,何必吞吞吐吐的。”
宋全斟酌了一下,這才心翼翼地探問道:“公子,您為何如此執著於陳主當年留下來的寶藏呢?其實當年陳主病逝的太突然了,就連後事都沒安排好,他又能留下什麼寶藏呢?依屬下來看,這寶藏之實在是有些虛無縹緲了,屬下覺得公子滯留這江南,花費這麼多的時間和精力來尋找陳主的寶藏,恐怕不會有什麼結果的。”
“再,如今聖上漸漸年邁,京城那邊風起雲湧,諸位皇子你爭我奪,爾虞我詐,京城的形勢實在不樂觀啊,公子其實真的不能再在這江南耽擱下去了。”
完,宋全就低著頭,緊閉上了嘴巴不語了。
而十三公子則是打量了他一眼,忽地歎道:“宋全,你知道這次下江南的差事,我為何要接下嗎?不過是因為京城裏實在是被他們弄的烏煙瘴氣,今日你陷害我,明日我謀算你,他們真的是越來越放肆了,父皇卻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管不問,隻一心沉迷於道家修行,更是導致了京城亂象叢生,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這才借下江南的機會躲了出來,眼不見為淨吧!”
“可是殿下,遠離了京城是能得到一時的清淨,但也讓我們對朝堂的消息滯後了,這不利於殿下啊!”宋全到這裏,語氣頓了頓,又是一咬牙繼續道,“屬下知道殿下素有大誌,看不慣如今京城的亂象和其他殿下的私下爭鬥,可是殿下,這就是皇家!為了那把至尊寶座,兄弟相爭,父子相疑,從古到今都如此!逃避者、軟弱者、失敗者,實在是後果慘烈啊!”
十三公子勃然變色,怒喝道:“住口!這話也是你得的?”
宋全瞬間就單膝跪下,悶聲請罪道:“殿下恕罪,是屬下逾矩了!可是屬下一片忠心,還請殿下明鑒!”
十三公子看著單膝跪在麵前的宋全,麵上神情陰晴不定,良久才長吐出一口氣,冷靜道:“罷了!你的忠心我是知道的,隻是這些話以後萬萬不要再了,有些事情隻能做卻是不能的,了被人聽了去,那就是災禍,連我也是保不住你的,起來吧。”
宋全聽了這話,明白十三公子是不打算追究他的逾矩了,神情感激地起了身,站在了一邊,不敢再多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