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這個問題,我都回答無數遍了!”廣叔一臉的不耐煩,“我過了,我困了,困了當然是要去休息的!要不是瓷行必須參加,我這一把年紀腿腳又不方便的,誰稀罕來湊這個熱鬧!”
薛一凡聞言笑道,“廣叔,那你平時都是這個時辰就犯困的嗎?”
“那倒不是,最近陰雨氣我這腿又犯病。怎麼,你們這是懷疑我殺的人了?大人,我雖然是個瘸子,可也知道什麼叫傷害理,什麼叫犯法,殺人害命這種勾當,我是絕對不會幹的!”廣叔滿臉的義正言辭,情緒明顯有些激動。
薛一凡沒有話,他緊緊盯了廣叔片刻這才點點頭,“好的我明白了,廣叔您先出去吧,需要的時候我們會再叫您過來的。”
廣叔包括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一怔,似是沒有料到薛一凡就這麼輕飄飄的問了一個問題就放了人離開。
臨出門之際,廣叔忽然停下腳步,回過頭一雙眼銳利而明亮的盯著薛一凡,“大人,正所謂冤有頭債有主。凶手手段如此殘忍,怕是這案子另有隱情。希望你們官府大人,能夠嚴查此案,別讓凶手逍遙法外,也別讓好人蒙受冤屈!”
不知怎麼,看著半張臉隱在昏暗燭火下的廣叔,薛一凡的心底裏沒來由的生出一絲寒意。
待得廣叔離開,薛一凡擺出一副昔日嬉皮笑臉的模樣來,“春梅,一日不見你是美麗依舊啊!”
“我……我……”春梅張口想要些什麼,但卻因為太緊張而一句完整的話都沒能的出。
“都什麼時候了還油嘴滑舌的。”戴莊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春梅你別緊張,有什麼什麼就好了。我這姐妹兒時就有這個毛病,一緊張就結巴。”
薛一凡點點頭,收起了玩笑之意正色問道,“春梅,昨夜你是何時離開會場回客棧的?”
“我……晚上大概子時離開的,我就是想、想多拿些水果給我爹。但是我爹他已經睡下了,而且當時客棧裏……沒有異樣!之後我見爹睡了就回去了,直到整個活動結束我都沒有離開過,在場的瓷行夥計都能給我作證!”
“還有呢?”
“還、還有……我晚上,聽到聲音!”春梅越是著急就越是結巴,“大概是寅時,我聽見門外有奇怪的聲音,一直在叫,我就出門查看。結果,我、我就在字二號門外打轉。後、後來,我看見廂房裏麵,李圓圓、文浩之,還、還有萬冬梅他們……”春梅哆哆嗦嗦的不下去,但從她斷斷續續的語句中薛一凡得知,後來春梅被一道怪煙所迷惑,腦中出現幻想,幾乎當場喪命。
好在危急關頭,她隨身攜帶的那道黃符突然閃起一道金光,將怪煙驅散。
“那黃符,就是你、你車上,給我的那個。”
薛一凡聽完後了然,“原來姑娘就是那位報案之人。”
“是的!”
然而薛一凡雙眼睛緊緊盯著春梅不放,一言不發不知他心中想法,看得春梅心頭發毛,“大人您、您為何盯著我看啊?我對發誓,我真、真不是凶手!雖然我平日裏與萬冬梅不和,可是這、這殺人害命的事情我打死都不敢,這是要殺頭的呀!”
見春梅臉都急紅了,薛一凡笑出聲來,緊繃的麵上重新帶了幾分調侃,“我沒你是凶手呀,隻是覺得你越看越耐看,所以不自覺的多看了幾眼,別緊張!”
“你……我……”春梅被他弄得哭笑不得,是又生氣又緊張。而戴莊直接翻了個白眼,不想理他!
“好了你出去吧,有需要時我再叫你。”
此時,房間裏隻剩下曹彥君與王三娘兩人。
“王三娘,你在四海瓷行裏工作有多久了?”
被薛一凡提問王三娘不答,先是往四麵掃視了一周才道,“我不是凶手啊,大人,請您明察!我隻是個負責燒飯和打掃的下人,就算給我熊心豹子膽我也不敢殺人啊,我冤枉啊!”著,王三娘往地上“呯呯呯”的磕了幾個頭,滿臉的驚慌失措,身子也跟著顫抖起來。
“玩三娘,我沒你就是凶手,我隻是循例盤問而已,你不必太過驚慌,隻需要真實回答我的問題就好。”
“是,是……”王三娘直起身子,但仍然低著頭,“我、我在瓷行大概有……差不多六七年了吧,一直是安分守己的,你若不信,可以問問其他活計,他們都知道我的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