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千年時間裏,我見證了靈藥宗從昌盛到衰落,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我已經忘了我是被師尊派來的奸細,我開始擔憂靈藥宗的生計,擔憂長老弟子們的修煉,回過神來的時候,我已經把自己當成了靈藥宗的人……
直到五日前,項長老的出現讓我想起了自己的身份與使命,可我很為難,一麵是師尊的恩情,一麵又是靈藥宗千年來的厚意,讓我不知如何取舍。
幾番掙紮過後,我決定報答師尊的恩情,我便準備將這個消息告知師尊。
可當我祭出玉簡的一瞬間,我便後悔了,靈藥宗現在已經如此沒落,經不起任何折騰了,於是我便將玉簡擊落,決定裝作不知,打算在靈藥宗度過我壽元不多的晚年……”
廳內眾人都陷入了沉默。
其實不止吳長老已經把靈藥宗當成了第二個家,在場的這些奸細,至少九成以上都是這樣想的。
這時項陽忽然歎道:“自古忠義兩難全唉!”
吳長老聽後歎道:“項長老所言極是,師尊對我有再造之恩,靈藥宗對我有手足之義,我這些並不是想要求生,隻想讓副宗主得知,我親傳弟子是靈藥宗的人,並不是如我一般的人,請副宗主大人不要因我而連累他,我死後勞煩諸位將我的屍身拋至野外焚掉即可……”
罷,他一掌拍向靈,頓時七孔流血,經脈盡斷,身魂具滅。
梁丘發現吳長老萌生死誌,但卻根本來不及阻止,
他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喃喃道:“本不該如此的阿……”
這時太上長老季淩睜開眼睛,打開廳門,轉身離去。
“師傅!!”
吳長老的親傳弟子欒江反應過來後,撲在屍身上泣不成聲。
雖然他也是別的門派派來的奸細,但吳長老對他是真的很好,視如己出一般,甚至臨死都憂著他的安危。
所以欒江也顧不上別人懷疑不懷疑了,哭的那叫一個肝腸寸斷。
姚正道見狀道:“內奸而已,哭個什麼勁兒呀!”
欒江聽後猛然抬頭,恨恨的瞪著姚正道一眼。
姚正道嚇了一跳。
項陽也瞪了他一眼,歎道:“吳長老也是個可憐之人,自從他被派來做內奸的一瞬間起,他就已經是一枚棄子了,內奸的下場哪有好的?不過還好他及時醒悟,沒有釀成大錯,也算是守住了義。”
項陽的聲音不大不,卻正好讓有心人聽了個真真切切,廳內的長老、執事、親傳弟子們的心中一時間百味陳雜,心亂如麻。
這時梁丘睜開眼睛,道:“吳長老壽元已盡,於今日酉時三刻離世,鑒於其為靈藥宗貢獻頗多,擇日將其安葬於宗門墓園中。”
他這句話一,也就算是把吳長老這事兒給定性了,承認其是靈藥宗的人,而不是別的門派派來的奸細。
吳長老的親傳弟子欒江聽後扣頭道:“謝副宗主大人!”
“散了吧。”
梁丘起身走了,背影顯得有些蕭索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