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燈照亮藥房,兩人隔著一張桌子,麵對麵坐著。修絕沒有直接用治療法術,隻是給虯臨上了藥,細紗布包紮好。
“明就會好了。”修絕這麼著。
“修絕哥,還沒有告訴我,為什麼你對法然那麼好。”虯臨這次是決心要問出個究竟了。
修絕:“我自學醫,不過是幫助了一個生病的孩子,沒想到那孩子卻欣喜若狂。”修絕不會讓虯臨知道,這個回答很久遠了。“你和她在一起挺久了,莫非還沒有發現,阿然這類女孩子,真對她好,她可以赴湯蹈火的,盡管她性格有些古怪。”
虯臨有點失望:“修絕哥口中的阿然,和我身邊的法然,是同一個人沒有錯;不同在於,她對我好的太過了,我有點害怕這樣的她;她不願意和我自己的事,我的事,她已經知道的差不多了,我不知道她心裏想的是什麼?有一次,我休息時感受到她憑空出現的殺氣,我問他,他也還是沒有告訴我;我以為她實力雄厚,西域她卻被玉焱槍貫穿,昏了一個月,我很愧疚很傷心……我……知道她終有一日會為了自己的事情離開……”到時候分道揚鑣,不定,再也不相見了。
果然是想到了,不願意而已,修絕無奈:“那你就試著尋找讓她敞開心扉的方法,心病還須心藥醫,我幫不了心結重重的人。”
虯臨:“但願如此,我更希望她能自己坦白講,那麼,我先回去了,修絕哥再見。”
修絕:“嗯!再見!”
油燈恍恍惚惚,燈芯即將染盡,修絕注目它。有始有終,終有一,自己也會如燈芯走到盡頭。
屋內他就靜靜凝望出神,他偷偷回答那個問題:“為什麼對她那麼好?因為她……”修絕永遠忘不了的回憶。
想當初,我齊肩短發的時候,靠著卓絕醫術,順利拜入師門;我不是師父最愛的弟子,連開山弟子大師兄,也不是師父最愛的,不過,我一點也不介意;同門都我長的好看,不少女性師妹都為主動找我搭話,作為同門師兄們,我無法拒絕。師父,醫者仁心,不可渡己。於是,我又學戰鬥法術,又練醫療術;許是我的適應性很強,學什麼都很容易,我也和師兄一同被列為玄奇弟子。
隻有我和師兄,師兄作為師父的開山弟子,每基本上都是修行,我也很忙,因此,我倆不上話;我和師兄很受其他同門的喜愛,我不記得拒絕了多少同門師妹的心意。我想成為醫師,想濟世救人,其他的,拋下腦後;師兄不一樣,他很享受那種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感覺。
大概過了數年,一位看起來隻有1歲的姑娘拜入這裏,作為批量普通弟子修行,隻是很平凡的弟子;她穿著綠衣,五官端正,總是掛著笑容。我本以為她會有很多朋友,誰知,她卻受到同門多次欺負。我詢問一些師弟,為什麼欺負她,他們,這個新來根本就是個瘋怪,成嬉皮笑臉的,練功自言自語,對著石頭話,反正看著就不像正常弟子。
修絕:“那也不至於欺負同門,不管她的性格怎麼樣,來了這裏,就是一家人,你們作為師兄,應該多關心她。”
某同門:“才不要,雖然她長的不錯,可我不會去關照一個瘋子的,修絕師兄你很忙,但也不能沒有時間吧!你為人溫和,那你去關心這個師妹不就行了?”
修絕不想和同門拌嘴,轉身離開。好長一段時間都在山洞打坐,成功突破後,打算去看看師弟師妹們修煉如何。出去才知道,今日剛好是休息日,很多同門都出去吃喝玩樂了,極少數的留下休息。
就在我漫步經過後山修煉場時,我見到那個被孤立的師妹了,她在那兒獨自修行,身上布滿大大的傷痕,她當傷不存在,揮劍劈砍山石樹木,威力強有力。她停下動作,收起劍問,既然來了,何不顯身一見?
她那雙藍紫色瞳孔掃視到了我,我從樹後麵走出來。
“今是休息日,你怎麼不和別人去玩?刻苦耐勞沒有錯,可也不能忽視了身體健康,坐下來吧!我給你治療!”我向她微笑問好,也想幫她療傷。
“對不起,我不認識你,不能接受你的幫助。”語氣很顫抖,她第一次見到陌生的同門。
原來他不認識我呀,我發現她整個身子都在抖,看來很怕生了。“我叫修絕,是你的師兄,我學醫術的,師妹要是不願意接受陌生幫助,那就當我是醫生給人看病吧!”
“……”她沉默不語。
我扶她盤腿坐下,我坐在她身後,運功給她治療,好在皮外傷我用法術就能治好。她的傷一會兒就不複存在了,除了衣服背後有幾處破洞,幹枯的血跡;她的雙腿裏有輕微骨折,我想將她帶回我那兒慢慢治療。
在我幾番勸後,她羞澀地點點頭,一路上她跟在我後麵不敢多一句話;她對不熟悉的,謹慎又內向。我聽到她的腳步聲有些不協調,回頭對她:“我背你回去吧。”她一聽,整張臉都驚悚萬分,緊咬下唇閉眼搖頭,兩手胡亂扇動。我沒有管那麼多,隻當是孩子鬧別扭,強行把她背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