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九章 惡果（一）
又剩下他們倆了，法然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虯臨……我想說……”法然欲言又止，忽然成長到20歲模樣要如何解釋?解釋以後他會不會問原因，自己與他對話總隔著一層看不見的牆。
虯臨下意識脫口而出:“阿然，你變漂亮了。”唉，蛤?我剛剛說了什麼？好像是在誇她漂亮，這確實是實話，心髒怎麼跳得好快，我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還會緊張起來，我不是早就確定過了嗎？
法然真有些懷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問題了。“那個……是這樣嗎……謝……謝謝虯臨！”害羞地臉紅，立刻捂住臉頰冷靜一下。“不對，我是想說自己變成這個樣子是因為強行提高體那顆內丹力量，這個方法本來打算關鍵時候用，最近身體狀態愈發不好，我隻能提前又掉唯一一次力量成長，我身體沒問題了，總不能一直被照顧，反正看多就會習慣了。”用最好的笑容麵對他。
虯臨就像看透她的言辭，反問道:“真隻是這樣嗎？”這一瞬間那股怨念再次油然而生，謊言會形成無止境長廊，就等於是要你永遠走不出去！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又要對我說謊！
法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他整張臉緊繃繃，身子在顫抖著。“先不說我的事情了，你臉色不太好，要不去休息下，我去弄些藥給……”一盒包裝好的糕點砸過來，法然額頭處留下紅印，她腦子當下變成空白。
虯臨是用力砸過去，就算沒有絲毫靈力，也是會疼的。他麵相凶惡大口喘氣，他沒有看到法然額頭已經紅了。“我不需要那些！為什麼說謊！你又想騙我是不是！憑什麼這樣對我！我到底做錯什麼了？我對你還不夠好嗎！”眼睛冒出血絲，這個樣子堪比走火入魔。即便是法然也被他嚇到，意想不到虯臨會控製不住情緒，而且就在那短短幾秒鍾內，但終於聽到他最想說的話了。
腳步緩緩向前，伸出手撫摸他緊繃的臉頰，溫和地笑起來:“終於願意說出來了，我就說嘛！這麼聰明的虯臨，怎麼可能會愚善?虯臨，真對不起，遇見現在這樣失敗懷有仇恨的我，所以我後悔了，愧疚我無法彌補，但我用生命起誓，若之後再做出背叛你的事情，那你殺掉我，取走我的內丹破壞它……”法然輕輕抱住他，終於可以說出口了。
虯臨:“……”
“虯臨，我對你其實不一樣了，從你被安池丟掉那時，心就開始動搖起來，直到發生許多事情，我無法告訴你事情，我也不想這麼快破壞我們之間氣氛，我想一直這樣和你在一起，哪怕隻有不到半年時間……直到你說你不恨我，甚至反過來安慰我這個說謊的女人，明明此時此刻你才是最痛苦那個，都是我不好，虯臨，我真的不忍心你傷心下去，我用掉內丹成長一半原因是為了你……”法然落下真誠的眼淚，鬆開擁抱淚痕直麵他，哭著卻笑了，虯臨這才取回理智。
觸碰她紅腫的額頭，自己剛才到底是為什麼發那麼大火。“是不是疼了，抱歉……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麼?”替她擦去眼睛新湧出的淚珠，幾度哀愁地凝視。“這次不是說謊，我很想待你身邊，因為你給了我重要的回憶，但我不會放棄複仇……”虯臨將她擁入懷裏，道出心意，“是我想陪在你身邊，哪怕今後會分道揚鑣，我也想當最後一個，我害怕你會消逝……阿然，我其實……”虯臨咬住唇，聽到她那些話應該高興才對，心竟在隱隱作痛。
法然捂住他嘴，“我都知道，我也是，現在保持這樣就足夠，我現在還在你身邊。”希望你我有朝一日能夠到那種心有靈犀境界，等到那時我會……
虯臨放下所有怨念，告訴內心要相信著。“好，我們目的現在都差不多，我過去丟掉的記憶正在回來，你已經知道了吧。”
法然點頭:“嗯！修絕哥曾經說過，你的吊墜以前他見一位女性海虯戴過，現在下定論還太早。”
虯臨淺笑安然:“沒事，我倒不是心急如焚，就是擔心記憶回來我將是何種狀態。”那些碎片能引起共鳴——悲傷的情感湧出。
法然握住他手安慰:“沒問題，如果你需要我不會離開。”她突然想到什麼，臉頰瞬間泛紅。虯臨再次緊緊抱住她，額頭枕在她左肩，心裏道不出地狂喜。
酆子良背著娡婷回去，一路上憤憤不平心裏抱怨法然態度。“那個阿然姐姐，好奇怪啊，子良哥哥覺得呢？”娡婷玩起他耳朵。酆子良以為娡婷是指法然長大的意思，“鬼知道那個矮子用了什麼歪門邪道！哼！居然敢這麼跟我說話，下次見到非得好好收拾她！”
娡婷在背上掙紮一下，小聲告訴酆子良:“不是這個情況，子良哥哥你知道嗎？我剛剛進來時候，阿然姐姐稱自己是修絕哥哥的師妹，而且，她還動用一種可怕力量，至於後麵事情，子良哥哥都知道了，我不是故意偷跑出來，沒想到那信是假的，回去之後娘肯定又要罵我……”
酆子良安慰她:“大小姐不必擔心，我會去和夫人說說，保證你不會有事！”法然她叫修絕師哥?據我所知，修絕是千年鶴妖，行醫數百多年，至於他出處連夫人都不清楚，他也沒有談起過有什麼同門師兄弟（妹），說起來，那日第一次去見修絕法然就和他關係密切，法然不是人類嗎？怎麼會有妖怪師兄，除非……還是算了吧，真有什麼秘密那也與我無關，倒是虯臨法力又提升了不少，我再不加把勁兒就要輸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