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是停了,可掌心通紅,看上去不大好過。
若不是剛才看見,她險些都忘了映晚手上的傷。這女孩兒表現的太堅強,一點感覺都沒有,讓人不記得她受過傷,她很疼。
清荷握住映晚的手翻過來,心疼的看著上麵細的傷痕,“你不疼嗎?怎麼不?”
映晚愣了一下,張開雙手看一眼,“挺疼的。”
她道。
確實挺疼的,她從就特別怕疼,擦破一層皮都疼的頭皮發麻,剛才抄寫經書的時候更是鑽心的疼,疼的她好想要停下,再也不拿筆了,眼淚都要落下來。
映晚笑了笑:“可是有的東西,比疼更重要啊。”
下半生的安寧和幸福,都靠自己的努力。再疼也不能放棄。
她縮回手:“不礙事的,過兩自己就好了。”
清荷微微抿唇,嘴唇動了動,歎息一聲:“郡主稍候。”
憑借映晚目前寄居宮闈的身份,這點兒傷還不值得驚動太醫,清荷隻好拿幾瓶藥膏給她抹了。
“郡主萬萬不可逞強,多好看的一雙手,若留了疤痕可如何是好?”清荷嗔怪道,“您受了傷,太後娘娘不可能會怪罪你,何必……”
“不礙事。”映晚又一遍,“真不礙事,不值得驚動太後娘娘,抹藥之後已經不疼了,你別多嘴。”
清荷閉嘴不語,悠悠然歎口氣。
郡主和她的處境不同,考慮的東西也不同。清荷隻需要考慮自己能不能在宮裏安安穩穩活下去,不要被人害了。郡主卻十萬倍艱難,要忙著活命,一邊警惕害她的人,一邊要討好周旋在權貴中間,隻有這樣才能得到活下去的機會。
清荷道:“不礙事就罷了,若是疼了就叫奴婢,郡主千萬別忍著。”
“知道了。”映晚彎眉淺笑,“你幾遍了。”
她笑容太美,清荷恍惚片刻,道:“郡主,你別輕易對人笑了。”
她似乎極是無奈,“你一笑,我一個女子都忍不住心神澎湃,給那些男人瞧見了,誰豈不是要讓他們活生生擠破頭?”
這個年齡的少年正是衝動的時候,不顧及家裏的意見,封建禮教,隻要是真心喜歡的,就敢去爭取。
郡主雖然身份上有問題,可人家也未必會當回事兒。
毋庸置疑,他們都會喜歡上郡主。清荷望著笑容越來越明媚的少女,心想。
二十年前也有個女子俘獲了半京城年輕男子的心,讓他們為她癡狂,為她如癡如醉,可後來她嫁給了別人。
如今又有一個絕色女子出現,不知道會不會和二十年前一樣搶破頭?
若有希望走到爭相求娶那一步,或許能給郡主更多的選擇權,沒必要非得嫁給六皇子。
清荷沒有提自己的想法,畢竟是自己的猜測罷了,隻盼著郡主好好的,她也就不算辜負皇恩照顧她這一場。
映晚噗嗤一笑,捂著嘴笑得咯咯叫,“你在什麼鬼話?”
什麼叫“引得人擠破頭”?什麼叫讓一個女的心神蕩漾?誰會擠破頭搶一個孤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