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嚇人?
清荷搖了搖頭,解釋道:“太子殿下亦是出征過疆場的人物,早些年身邊的護衛就全是軍隊裏撈出來的,他原本用的是上過殺場的士兵做守衛,但屢次嚇著幾位公主,陛下才強迫給他換成禁軍的。”
禁軍雖然也是軍,但沒見過血沒殺過人,好歹沒那麼嚇人了。
映晚微微蹙眉,沒有言語。
她想起了嘉陵的軍隊,一盤散沙,不足為懼,跟她麵對麵站著,氣勢甚至比不上一個弱女子。可朝廷區區禁軍都能有這般威嚴的氣勢,更不必提駐紮四境的大軍。
可笑叔叔還想著與朝廷維持平衡,這種情形下一旦打起來,不等動手,嘉陵那幫子軍人就已經活活嚇死了。
打什麼打!
她腦子裏的想法沒人知道,她也不敢出口,最親近的人也不能。
映晚眨了眨眼睛,又是一派嬌憨無邪:“你太子殿下會見我嗎?”
“會的。”清荷失笑,“求見太子殿下的人,一般都能見著他,隻是能不能和他上話,就全憑自己的本領了。”
他又不是真正的冷心冷肺,沒有感情,哪至於人人都不見?
果如清荷所言,不一會兒那侍衛便出來,拱手道:“拜見郡主,方才多有得罪,還望郡主見諒。“
映晚目光灼灼盯著他。
八尺大漢被她盯得有些不好意思,老臉上泛起一層紅暈,偏頭道:“太子殿下請郡主進去。”
映晚頷首:“有勞。”
進了東宮,沈時闌卻坐在花園裏喝茶,不隻有他一人,對麵青袍男子朝著他拱手,一幅正欲告辭的姿態。
這青袍男子那日亦跟在皇帝後頭,她見過的,隻不曉得是哪位,映晚腳步頓了頓,看向清荷。
清荷低聲道:“這位是二皇子,諱桓。”
映晚目光瞅過去,生的眉目疏朗,俊美不凡,原來這位就是皇後口口聲聲掛在嘴邊的二皇子沈時桓,那日被太後親口敲定不如沈時闌的人。
看上去模樣不賴,就是不知道人好不好。
映晚亦不好當著人的麵,見沈時桓轉頭朝這邊走過來,連忙欠身道:“見過二皇子殿下。”
沈時桓瞧見她這一身粉衣,眼中的驚豔刹那間消失,客氣地衝她點頭致意,和善笑道:“郡主來找皇兄?”
神情是和善的,問出的話也是正常話,可語氣就怪怪的。沈時桓和他親妹妹沈沅的性情倒是有點像,粗粗一看令人如沐春風,一話就能感覺到不對勁兒。
映晚真一笑,理直氣壯回答:“是啊。”
她一句“是啊”,好像沒有絲毫的羞澀,光明磊落,沈時桓噎了一下,隻得道:“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告辭。”
映晚笑眯眯道:“二皇子慢走。”
沈時闌冷冷淡淡瞧著這邊的方向,見映晚笑,不知為何突然站起身,手負在身後,臉色更冷一點。
映晚笑著走過去,“太子殿下安好,今日無緣無故上門,殿下不會嫌我煩吧?”
沈時闌眸光微閃,淡聲道:“怎會。”
映晚臉上綻放起大大的笑容,“那就好,今兒剛分開我就來東宮,我自個兒都嫌我煩,幸虧殿下不嫌棄。”
沈時闌靜靜看著她一直個不停,一言不發,並不打斷她,過了一會兒映晚完了,才張口。
“何事?”
他倒是清楚,若非無事,映晚斷然不會來見他。
映晚摸了摸鼻子,羞澀一笑,先將清荷手中捧著的盒子擱在桌子上,“這是給殿下帶的禮物。”
沈時闌點了點頭,按照常理來算,並沒有當著人麵拆禮物的風俗,是以他隻是瞟了一眼,便示意身側的宮人收起來。
隨後又靜靜看著映晚。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若非奸非盜,就定是別有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