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沅歎息一聲,“一時生氣,就把最要緊的事兒忘了,是該把人抓起來責罰,多虧你提醒。”
映晚溫和一笑:“那公主若抓到人,可否給我看看,我倒想問問,她用哪隻瞎眼看到我的心了?”
映晚目光冷沉沉的,盯著沈沅,慢騰騰告訴她:“旁人不是我肚子裏的蛔蟲,怎會知我心中想法?公主和蘇姑娘因兩個宮女的話就來質問我,做的對嗎?”
映晚本不想得罪沈沅,也不想得罪蘇玉如,這二人是皇後身邊最要緊的人物,得罪了她們,百害而無一利。
可沈沅明擺著跟她不對付,她忍下去似乎也沒意義,畢竟昨夜皇帝已經因為她敲打了皇後,皇後一係肯定恨透她了
早就得罪的人,不在乎多得罪一條。
沈沅還未如何,蘇玉如先脹紅了臉,手足無措站起身,幹巴巴道:“郡主,是……是我之過。”
“怨我不該拉著公主過來,也怨我不該聽信旁人一麵之詞,就……就來如此……”蘇玉如磕磕絆絆道,“我對郡主沒有惡意,隻是……”
“蘇姑娘。”映晚轉頭看她,淒然一笑,那笑容帶著絕望,格外淒清絕美,讓人不忍心直視,心疼的無以複加。
蘇玉如張著嘴忘了合上。
“蘇姑娘,我孤身一人上京來,孤孤單單的,舉目無親,隻和太子殿下熟悉一些,我難道不能找他話嗎?”
“……能。”
“那我清清白白去找太子殿下話,被人背地裏造謠,我該不該生氣?”
“……該。”
“那蘇姑娘和公主不分青紅皂白來責問我,用那等不堪的話語對我,求我放過,我該不該覺著委屈?”
“對不起。”蘇玉如臉紅到了脖子上,低著頭聲道,“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映晚……”
沈沅閉了閉眼,盯著映晚:“是本宮的錯,誤會映晚了,還盼著映晚寬宏大量,不要記恨我。”
映晚展顏,笑得格外甜美:“大公主這的是什麼話,我怎麼會記恨您?一點兒事兒罷了,不值得記在心裏。”
越沈沅的臉色越難看。
她深吸一口氣,想法子還擊:“我會找人去抓那兩個宮女的,映晚定要好好責罰她們,以報此恨!”
映晚麵不改色:“公主笑了,我跟她們哪有什麼深仇大恨,犯不著報這個仇!再者,皇後娘娘掌管公務,公主協助,哪兒輪得到我一個外人處理宮女。”
沈沅可真是毒辣的厲害。
要她親自處罰那兩個宮人,若罰的重了,人家罵他是公報私仇,若罰的輕了,人家又要你自己都不舍得報仇,怎麼好意思抓人的?
別看隻是一場的文字遊戲,這位公主盡得皇後和太後真傳,處處都透露出來了。
有沈沅在,映晚心裏繃著一根弦,絲毫不敢放鬆。
“映晚客氣……”
“不是客氣,是真的萬萬不敢。”映晚笑著打斷她,“若要我越俎代庖,不如殺了我來的痛快。”
她了狠話,沈沅語塞,不知該如何應對,張了張嘴,還是隻得保持沉默。
唯有蘇玉如聲一句:“可宮中那麼多宮人,怎麼抓啊。”
“甭管怎麼抓,抓了就是。”沈沅目光冷淡,“本宮要找的人還沒有找不到的。”
“公主威武。”
她的誇讚敷衍又不走心,沈沅臉上掛著招牌的微笑,側頭道:“既然是誤會一場,玉如,我們走吧。”
隻是看著映晚時那目光好像在,“你怎麼還不死呢?”
映晚不以為意,反而笑著挽留:“別走了,留下用晚膳吧。”
常人都當是客氣話,不會真的留下來,可蘇玉如卻是個奇人,歡快道:“真的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