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1 / 2)

若她話的時候沒有顫抖,或許沈時闌還會相信,可這幅模樣著實服不了任何人。

沈時闌停在原地,側頭盯著她。

映晚心翼翼扯了扯他的衣袖,無奈地聲嘟囔:“殿下不覺著……自己的守衛煞氣太重嗎?”

她的委委屈屈的,低著頭一副驚慌的模樣。

沈時闌抬眸望過去,平靜道:“不覺得。”

映晚一時無話可,張著嘴呆愣愣看他。

沈時闌又看向被她扯著的衣袖,眼中泛起一絲淡淡的光,聲音柔和幾分:“走吧。”

映晚尷尬一笑,連忙撒開手,貼著他心翼翼走進門,不由得道:“旁人的宮門口都是內監們守衛,怎麼偏太子殿下不一樣?”

沈時闌道:“避嫌。”

冷清清兩個字,映晚卻恍然大悟。的確是該避嫌,皇太子弱冠之年未婚,後宮卻有無數年輕貌美的妃嬪,若隻留兩個太監做守衛,誰知道東宮中會不會被人溜進去?

用禁衛軍則少了許多麻煩。

映晚讚許地點點頭,又考慮到另外一個問題:“那若是太子殿下娶了太子妃,豈不是很不方便?”

禁衛軍是活生生的男人,有了太子妃就……就不好了。

沈時闌麵色淡淡瞧她一眼,眼中毫無波瀾,好似覺得她的話非常無聊。

映晚撇撇嘴,低聲道:“我也是一片好心……”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沈時闌默默走著,過了好一會兒,方道:“若娶妻,自當聽她的。”

太子娶妻,這座巍峨的東宮有了女主人,很多事情當然要發生變化,若太子妃覺著不滿意,該改變的都要改變。

他話時目光堅定沉穩,沒了素常的冷漠。

映晚忽然一怔,心髒砰砰砰跳起來,不清心頭的滋味。

她低下頭,手指微微蜷縮起來,在衣袖中一陣一陣痙攣,溫熱的血液從心髒流向四肢百骸時,似乎都有了感覺。

兩人都不再話,安靜且沉默的走到沈時闌的書房。

映晚看著他從書架上拿下一個盒子,放在桌子上,低聲道:“你看吧。”

映晚心中糾結不已,搞不懂眼前的情形。

哪兒有人把旁人隨手帶來的禮物放在書房的?東宮難道還缺個存放禮物的庫房嗎?雖然她送的是一塊鎮紙,可顯而易見沈時闌不可能用那種貨色的東西,放在書房就顯得尤為奇怪。

映晚這般想著,不由得撇了撇嘴,不定東宮還真沒有庫房。太子殿下冷漠的跟塊冰一樣,冷颼颼的帶著寒意,誰敢找他送禮。

心裏是這麼想的,映晚也不敢出來,隻能伸手打開那個盒子,白玉鎮紙依舊靜靜躺在錦盒裏位置和放進去時分毫未變,可她親手扔進去的珠花卻沒了。

映晚皺眉,伸手拿出鎮紙,仔仔細細搜了搜那盒子,裏外翻了一遍,果真是不見蹤影。

奇怪,怎麼會沒有了?

眉頭越皺越緊,映晚心中奇怪極了。

難道竟真的是我忘了放進去?是我記錯了?

沈時闌的聲音適時響起來,“的確沒有。”

映晚隻得將手裏的鎮紙又放進去,心事重重道:“那便不知丟在何處了。”

她歎口氣:“罷了,也不是大事兒,丟便丟了,隻盼著日後若有人拿這個事兒,太子殿下能為我作證。”

沈時闌盯著她手下的盒子,淡淡道:“可以。”

“既然沒有找到,那殿下,我便告辭了。”映晚眨眨眼,等著他答複。

沈時闌的頭剛點下去,映晚忽而又道:“我見太子殿下的東宮我許多合歡花,想摘一些用,殿下可否賞賜我一二?”

“合歡花?”

映晚靦腆一笑:“殿下有所不知,我在嘉陵的院子裏也栽滿了合歡花,見到合歡花就好似回家了一樣,十分親切,可巧太子殿下這兒有……”

這理由合情合理,包含思鄉之情,令人無法拒絕,何況隻是幾朵花,若連花都不給人摘,顯得他未免太氣。沈時闌道:“隨意就是。”

映晚笑容甜蜜溫柔:“多謝殿下,殿下,映晚告退。”

這一次,她是真的走了,沒有回頭。纖柔的身姿在微風裏搖曳,如同一枝柔嫩的楊柳枝,卻比楊柳枝更明豔幾分。

沈時闌捏了捏拳頭,眼神幽深如水,掙紮與痛苦便露了出來。

門外豔陽高照,碧綠色繡合歡花的衣裳,好似融在東宮的滿樹繁花裏。

沈時闌一個晃神,分不清她與花孰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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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東宮,映晚帶著清荷和簌簌回了絳芙軒,她還有點兒擔心,這二人一個是皇帝的宮女,一個是太後的宮女,品級相當,會不會互不服氣,再鬧出爭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