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氣了啊!但是……輕輕一笑,看入那雙眼睛……他真的有聽到,不是嗎?
那輕輕一笑,那一閃而過的信賴,讓殷鳶宮心裏一暖一酸,仿若多年的努力冰山終於有了一絲裂痕。
那麼,便不氣了吧,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權當哄她開心,隨口一言又當不得真。
“那麼那個要一直戴著。”
“現在有戴。”
略一思索雲鳶鸞給了這麼個莫棱兩可的回答。
現在有戴,以後再說……等問了夜哥再說。
殷鳶宮笑笑,有回答總比直接拒絕強,不理會小丫環激動的神色,與雲鳶鸞一起向外走去。
殷鳶宮隻是隨口一說,卻不知雲鳶鸞不會隨便聽聽。而雲鳶鸞隻道是一諾千金,應了便是承諾了,卻不知並非人人都是那個言即諾,諾必行的鏗鏘男子極夜。
如此認知太過天真,致使雲鳶鸞於不久後,上了人生中重要一課。
殷府中東園與西園相距最遠,東園為正園,而西園卻是最偏僻的一隅。
當年殷疆以城換人轟動一時,卻與第一靈女分居府第兩邊,幾乎不相往來,此事成為當時的不宣之秘,然而除卻當事人,無人知曉原因。
殷府之主殷疆此刻正驚訝的看著雲鳶鸞,自從那件事後,她也同她母親一般,鮮少走出西園,更不用說涉足東園。
“鳶鸞?”目光滄桑,眉目堅定,歲月在那眼角留下了些許痕跡,古銅色的皮膚,天狼般矍爍的眼眸,將帥王侯不怒自威,入能夠戰場殺敵,攻城掠地,退可以鎮守一方,威名四射,殷疆自是有他雄渾的實力,與他過硬的手段。隻是此刻他真的有點發愣。
“殷疆,最後一次叫你一聲師兄,東西分園,從此不相往來!”
“殷疆,你還想要什麼!你說!為什麼要那麼做,為什麼!”
“恨你?我不恨你。阿義讓我好好的,我會聽話……我總在惹他生氣,我聽話,你讓他回來好不好,殷師兄,你把阿義還給我,好不好……”
“父親。”殷鳶宮看雲鳶鸞神色有了不耐,便打斷殷疆的走神,微微一禮,退到一邊。
有些事,他並不想幹涉的,而且他也不能幹涉。
雲鳶鸞無視殷疆驚訝的神色,簡單明了,不帶一絲情感的講明來意。
“我要出去,去無山,不要讓人跟著我。”
殷疆一愣,眼中精光閃過。
“你去無山做什麼?”
看見雲鳶鸞眼中一絲不耐煩閃過,殷鳶宮眼微暗,不動聲色的擋住殷疆探究的目光。
“父親,鳶鸞定有她自己的道理。我會做好安排。”
殷疆自是明白殷鳶宮的意思,鮮些忘記麵前的人是他一直“忽視”的女兒,與他所有的子女都是不同的。
有多久沒見了,處在一個府第,卻足有半載未見了。
菁菁,我們的女兒那般厭惡我,這是你對我的懲罰嗎?你怨我設計白義,可你知道我又有多怨他,無論何時都那般瀟灑,那般明亮奪人心神,甚至離世也灑脫的驚心動魄,讓你刻骨銘心。
“鳶鸞,先留下一起用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