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一愣,然後搖頭:“不後悔,這是我和全族的選擇,我的道,沒有什麼後悔可言。他能為你毀天滅地,我為了你毀滅自己又有什麼不可?再者我的命本來就是你賦予的。”
雲鳶鸞閉目,不再看著無憂,她無話可說。
無憂從一開始就選擇走“錯道”,如何能還清因果,如何能功德圓滿?
明知道真正賦予他生命的是誰,卻固執的把這份因果算在她的身上……情劫,情劫,三道劫難,最先到來的便是情劫,他卻不自知。或許已經知道卻故作不知。
她不是一線生機,走到哪裏為哪裏帶去生的活力,相反,凡她所在,必然伴隨著災難動亂,充滿毀滅的氣息。
她在,他也在,即使動蕩最後也能平息。那是一種平衡,一種循環。上古天地重演,爾後卻是萬物欣欣向榮,因為是他為她的任性消失背負了無數罪孽。光國也帝年間,天災人禍橫出不窮,是他為她承擔了所有過錯,背負逆天代價,封閉自我承受天罰,失去與這方天地法則的關聯,消失在天地間,天地沒有生機也沒有劫難,破而後立,達成新的平衡。
而如今,妖孽橫出,帝星隱匿,時局動蕩不安。新的天地劫難正在醞釀,或者已經在神州大陸!
想起掛在店裏的那幅畫,想起破軍命格的“店家”。雲鳶鸞手一緊。
他不快活!無論多麼的讓人欽佩起敬,畫裏的人就是不快活!
她看出來了,她就是知道!征戰與殺伐,非他所願,他要的隻是平平淡淡的幸福,和家人愛人在一起,不訴離殤。
可是,他卻離開了不想離開的人,無論因為什麼原因,他都不會高興!
那麼,為什麼要離開!
“夫人,飲了金池的酒水,那麼,從此以後便是金池一員,與城主再不相離!”
那日“店家”贈的酒,她沒喝,破軍星的酒不是那麼好喝的。無論那酒有著什麼含義,她都不想喝那一杯酒!
一杯酒,說好不分離,終是分離。
一杯酒,說無上敬意,卻是衝著她與破軍某方麵的相合!
能不能輕鬆點?
能不能隻是簡簡單單的一幅畫?
沒有各種算計,沒有各種壓抑的難過?
雲鳶鸞想起她似乎看過一張畫像,那似乎是唯一帶給她歡快的畫了……
那似乎是祭祀祖廟活動。
她被那個人帶著,參觀神殿裏的畫像,看著他站在某張畫像前,她自然也停下了腳步。
“這是誰?”
“畫像中的人嗎?”
“嗯,我看著他有點眼熟。”
那人一笑:“還有點想教訓他的衝動?”
她點頭。
“君義是我二叔,而他傾慕著你的母親,這便是誘我去看一看那第一靈女的最初緣由,亦是我們二人,第一次見麵,隻不過,咳,你在你母親肚子裏麵。”
“指腹為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