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離冷著一張臉,手捧著一大束豔紅色玫瑰花,冷冷瞟了一眼墨千染,隨手一摔把玫瑰花摔到墨千染床上。
墨千染被雷到了,隨即抿了抿唇,冷聲道:“白夜離,你這是什麼意思?”
“老子樂意。”白夜離冷哼一聲,語調冷漠。
墨千染略帶無語地看著他,隨即又冷下眼眸。
她剛才細細一算,還有半個月時間,她就要代姐姐去成為黑手黨的人質,若去了,沒有人會知道,也沒有人會去救她的吧。
“白夜離,你回去吧。”墨千染冷冷淡淡地出聲說道,拿起一大束玫瑰花,放在花瓶邊,唇角微抿,“謝謝你的花。”
白夜離眉頭一壓,不悅的黑眸緊緊盯著墨千染,聲音似乎極其壓抑:“墨千染,你什麼意思?”
“何必再自欺欺人呢,白夜離……”墨千染低低地歎了一聲,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淡淡的,沒什麼情緒。
似乎是一潭死水,又繼續說,“你本不愛我,我百般挽求,你卻如一塊石頭一般冰冷又堅硬,如今,你為了墨若兮讓我去獻血,你愛的是她,不是我。
“我以往愛你,實話說出來,我真的很愛你,隻是現在、”緩緩抬起眼瞳,墨千染靜靜地看著白夜離,搖了搖頭,“我不愛你了。沒有你的愛,我的愛什麼也不是。所以你離開吧白夜離。”
白夜離抿緊了薄唇,看似冷漠地看著她,其實眸心深處早已漾出巨大的滔天火焰,卻是被冰冷覆蓋了,像一座火山,隱隱約約要爆發跡象。
“以前算我錯了,都是我的一廂情願,這些理由,可以讓你離開麼……”
她的聲音淡淡的,沒聽出有多歡喜,卻更沒有聽出悲傷憂愁來。
白夜離一把掐住墨千染的下巴,雙眸死死地盯著她,似乎要把她燒成灰燼,他怒極反笑,一字一頓又顯得暴戾無比:“墨千染,知道作為妻子的義務麼?”
墨千染一驚,她極快冷下眸,卻被白夜離扣住下巴猛地吻了下來。
撰住她的唇狠狠地吸吮,帶有一種暴戾和懲罰的吻。
“白夜離……”她瞪大了眼睛憤怒地看著白夜離,剛一掙紮,唇邊忽然掠過一絲冷笑,就這麼安安靜靜地被白夜離吻著,麵上變得無悲無喜,眼瞳裏一片平靜。
白夜離緩緩離開她的唇,聲音極冷:“好,很好,墨千染,記住你今天所說的一切!”他深邃冰冷的黑瞳無情又凜冽,怒得拂袖而去。
墨千染淡淡地看著他摔門而去的背影,心中微微一抽,卻故作冷漠地低下頭。
終於和他吵架了,他不會再理她了吧?
想到這裏,她重重地咬了咬唇瓣。
她掀開被子下床換好衣服離開了醫院。
家中。
她窩在沙發上呆了一天,一天沒合眼。第二天天剛蒙蒙亮起來,她拿出了一張紙,看著上麵白紙黑字寫的離婚協議書,唇角微微勾起,又拿起筆寫了一封信。
寫完後將信和離婚協議書裝進信封裏放在桌上。
回到臥室,換了一身黑衣黑褲,將長長的發絲紮起一個利落的馬尾,拉開抽屜,拿出手槍,又換好彈夾,塞進自己的腰帶裏。又猶豫了一下,將銀鞭纏繞在自己的腰上。
整理好一切之後,墨千染拿了信封,回頭看了看自己的家,露出一絲微微笑意:“以後,這裏的主人叫做墨千凝。”
步行到白夜離的別墅前,守衛看著她這一身打扮奇怪地看著她:“大少奶奶?”
見她沒有要進家門的意思,又道,“大少奶奶,您不回去麼?”
墨千染笑著搖了搖頭,將手中信封交給他,再一次囑咐道:“等白夜離回來時在交給他,別說是我給的,就說是我的朋友替我給他的。”
守衛猶豫了下:“這……”
墨千染拍了拍他的肩,沒說什麼轉身便走。
走了幾個小時才走到城郊,墨千染疲憊地望去,一幢老舊的倉庫佇立在一片廢墟之上。
離倉庫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墨千染忽然聽見身後傳來汽車行駛的聲音。
她停下腳步,微微側頭看去,剛剛一瞥到車,一股不好的預感從心中升起,挪動目光看到車牌時,頓時僵住了身子。
白夜離的車?
他來這裏做什麼?
墨千染心中一慌,慌忙鬆開紮起頭發的皮筋,漆黑的發絲遮住了她半邊側臉。
白夜離坐在車裏,微微眯起眼睛看著路邊的女人,皺起眉。
這女人,怎麼那麼像墨千染?
轉念又想墨千染應該在醫院,便收回目光,不再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