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已經是一片暗色的天地,已經是下午五點半了,天色濃的像半凝固體,陽光斜射在偌大的窗台上徑謂分明的兩種色彩,大部分暗淡的陽光浸泡在覆蓋著腐蝕氣息的房子內部,小半金黃色的在陽光在空氣裏蒸發。
房間安靜的什麼聲音都沒有,如果仔細聽的話還是能聽到墨千染略為粗重的呼吸聲,銳耳的鬧鍾鈴聲突兀的在這個空間裏炸開。
被子很明顯的抖動了一下,很顯然被子裏的人似乎嚇的不輕,隨即反應過來這個煩人的東西隻是一個鬧鍾,一隻修長的雙手,肌膚白哲如雪慢悠悠極不情願的伸出了被子在摸索著什麼,在空氣中抓了好一會終於摸到了那個被打掉的鬧鍾然後用力的一拍,鈴聲才悠然的被沉默了下來。
女子露出了半截腦袋呆呆的望著外邊紅的要燒起來的天:“已經快晚上了阿,我竟然睡了那麼久。”
因長時間沒說話,墨千染的聲音竟有點嘶啞起來回想起昨天那般的鬧劇,她倒是沒有想到那個飯局會這麼的平平淡淡的結束,本來以為會發生什麼一樣,可在不經意間就這樣的從指縫間溜走了,其實對於大多人來說就是這麼的一種感受。
每個人其實都有著自己的那個致命而軟弱的地方,每當其他人有意或無意的提起那個點的時候,你就會下意識的回避開來。
而對於墨千染來說,她小時候的父親就是那個軟弱的地方,她不得已的去麵對,但結果並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也沒有因和自己的父親相見而去逃避,或許人們所缺的就是這種勇往著前的精神吧。
正當墨千染發愣的時候,門口的鈴聲突然響了起來,“都快晚上了,還有誰來?難道是思雅?”
墨千染雖然疑惑但還是很快的從床上爬了起來,穿好了家居服。
“誰呀?來了”她一邊大聲的說著一邊去開了門。
老人頭發上已經被歲月染上了屬於它的足跡,可是舉手投足間卻孔武有力,滿臉慈祥的看著站在裏麵還穿著家居服的墨千染。
“爺爺!”當墨千染開門一看,從昨天開始一直沒怎麼笑過的千染,她的臉好像綻開的白蘭花,笑意寫在她的臉上,溢著滿足的愉悅。
她的嘴角上揚的美麗的弧度陽光斜撒在墨千染的臉上,使她裸露在夕陽的陽光之下的皮膚被浸染成了一種淡淡的黃色,微微一笑,傾國傾城。
而在老爺子後麵的墨千染的父親也是微微一愣,仿佛在墨千染的身上看到了當初他追她媽媽的樣子,似乎也就是在這樣的一個傍晚,她的媽媽答應嫁給了自己。
可是想了想現在,早已經物是人非,曾經的早已不在,而就連自己的女兒也對自己充滿了仇恨。
想到這裏的墨偉雄也是禁不住搖了搖了頭,可是轉念又一想“這都是那個女人害的,怨不得我。”他的雙手也在不知不覺中握成了拳狀咬牙切齒道。
老爺子看到墨千染也是很高興,咧開的嘴角幾乎是沒閉合過。
“爺爺,你快進來吧,外麵風大,小心著涼了。”墨千染關心道,墨千染很是孝順的扶著老爺子進了門。
正欲關門突然看到了門外還站著一個人。
這個男人的頭發雖然沒有老爺子白的那麼徹底,但是不難看出來歲月同樣在他的身上刻下了印記,頭發也是亂糟糟的像完全沒理過一樣可是眼角卻隱藏著一絲凶狠。
如果旁邊有人注視著的話一定會大呼,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一樣,可是墨千染的眼神卻冷的像冰一樣,完全沒有理會孤零零的站在門口的墨偉雄,按照墨千染的話來講當時沒把門給他關上已經是很給他麵子了。
墨偉雄本想喊一聲小染的,卻沒想到遭到這樣的對待,嘴角浮現出一絲苦笑。
站在門內的老爺子看到這種情況,幫千染也不是,幫偉雄也不是,雖說早就預料到了千染會有比較大的反應,卻沒有想到千染能夠恨她的親生父親恨到這種地步,老爺子也是半點辦法也沒有,隻好長歎一聲自顧自的走去了沙發。
此時的墨千染也是心裏百感交集,但是這種複雜的感情很快的被墨千染壓了下去。
現在的她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懵懂無知隻知道承受的小女孩了,她也學會了反擊,在這個不得已的時代上,她明白了一味的接受終究什麼都辦不成,她也不得不的長大了。
“那種人渣根本就不值得我去同情”這樣的一個想法就這麼突兀的冒了出來從大腦產生通過血管流向心髒,因為她早已經明白墨千染她自己對她父親的恨早已經就恨之入骨了,這種恨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抹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