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下水(1 / 2)

一上船弗裏茲就給裏德富勒寫了一封信,詳細的介紹了用風車提升海水,澆到用樹枝和幹草搭成的曬架上讓風吹和日曬蒸發一部分水分,像流水線似的一次次提升、濃縮幾次,再用鐵鍋熬鹽的辦法,隻因海水熬鹽的辦法太過簡單,自己不多做一點貢獻隻怕很容易被人忘記啊。

至於技術的來源,就推是移民前從一個法國航海者那裏聽來的,法國在18世紀末可是引領著全世界的科技發展,有些外人不知道的技術也很平常。

當然弗裏茲既然知道指點用日曬風吹濃縮鹽水的方法,也不會忘記告訴他用煆燒過的牡蠣殼浸泡可以去除海水中苦澀的味道。非機械化的製鹽無論哪國都是勞力密集型產業,正適合人力過剩的種植園主改行。

弗裏茲可不會白白做好事,信裏還提到購入大船股份時自己資金不湊手,需要借貸,希望以製鹽工場草圖換得幾年的免息借款。

一在巴爾的摩下船,格雷格就飛跑著去送信,弗裏茲則和一臉不自然的尤金告別,自己跟格林是翻臉了,但尤金還要在南方的商場上活動,不能和富豪們產生齷齪。弗裏茲表示非常理解尤金的苦衷。自己將來還會有更多需要融資的時候,不跟格林打交道,尤金也可以去繼續聯係其他富豪嘛。

這次沒有順路的船可搭,弗裏茲和兩個布蘭頓隻好坐上尤金派出的專車返回糖廠,剛才打聽到監督打造捕鯨裝備的肖尼獵手們已經早兩就回去了,到時候新船搭配上新裝備,效果真讓人期待啊!

“薩瓦蘭先生,我剛才在巴爾的摩街上看到了許多啤酒桶,喬納森先生已經把啤酒賣到那裏去了,”快嘴向弗裏茲報告起來。

“傻子,要賣也是法貝爾賣的呀,喬納森隻負責把啤酒釀出來,我不在的時候製糖和釀酒的人全都聽法貝爾的,”弗裏茲糾正道,“嗯~,喝酒的人是怎麼評價的呢?”

“那些水手不是把它當酒喝的,他們把它當成飲料,端著一大杯酒坐在白色的石階上吹著海風,一口麵包夾鹹肉一口啤酒的吃著。不過我聽到有水手抱怨船主不再給他們準備威士忌和朗姆,船上的配給酒今後都要換成該死的喬納森啤酒了!”

原來法貝爾也不是不通世故,該死的喬納森啤酒可比該死的薩瓦蘭啤酒聽著順耳多了。

才回到糖廠卻意外的遇到一場爭吵,法貝爾滿臉漲紅正跟盧伯特個不停,這又是怎麼回事!?

“你怎麼跟法貝爾吵起來了呢?”上前隔開兩人,連忙把一段時間沒見的盧伯特拉到屋子裏,沒辦法,這個地方跟盧伯特最熟的人就隻有自己了。

“弗裏茲,你給我送信是急著需要我幫忙對吧,一到這裏我就發現這兒再沒人管管可真不行了!”盧伯特滿腹牢騷的抱怨起來,“你看那些奴隸每除了搬下糧食、熬下糖其他時間都懶洋洋的坐著曬太陽,就這還給他們每人一大塊燉肉!還讓他們每個人有一個單獨的鋪位,弗裏茲你哥哥對他們實在太好了,要這些人動起來你需要鞭子,給他們聽一下鞭梢破空的聲音,他們就會身上一哆嗦,馬上能幹多快有多快!”

弗裏茲盯著滔滔不絕的盧伯特,第一次發現這個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居然是個種族主義者,他那個曾經的僭居者父親對他的影響可不。

“還有啊,你這的那些肖尼獵人也是太懶散了,整就是喝酒,我讓他們去打點野味回來換換口味,你知道嗎?他們竟然拒絕了我!”盧伯特很激動,呼吸都變得呼哧呼哧的。

“格雷格,去給艾略特先生端一杯啤酒來,”弗裏茲一邊支開格雷格一邊讓盧伯特坐下來,“你先喝幾口酒潤一下喉嚨,再有什麼意見慢慢的跟我,或者你聽我先。”

“盧伯特,你知道那些肖尼人並不是我的奴仆嗎?”酒來了,弗裏茲示意格雷格留在門外。

“我很感激他們能幫我把糖製出來,要不然我就是不名一文的窮子,你知道他們為什麼會幫我接近財富,而不是其他人嗎?”不等盧伯特回答,弗裏茲接道:“因為我一直對他們保持著尊重,你要知道不論在上麵那位還是下麵那個麵前,我們的靈魂都是平等的。”

“我曾經給瑞克也講過差不多的話,他們也許在信仰上誤入歧途,可是品性和靈魂卻跟我們一樣的幹淨,用膚色和地位來歧視一個人非常的不可取。而且,我現在一切剛剛起步,很需要這些人的幫助,”弗裏茲總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