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景帝令,今改國號為康景元年。歲次一眸,新正庚寅,意所屬,茲恪遵初昭,載稽典禮,俯順輿情,謹告地。授以冊寶,立皇長子王儑為帝,正位寶堂,以重萬年之統,以繁四海之心。”
正午的鍾聲陣陣回蕩於寶堂之上,王儑一身麻色孝衣在文武群臣的簇擁下麵向景帝靈柩跪拜行禮。
他雖早已成年加冕,但他給人的感覺總像是比十九歲要很多,一張常年安逸的常年不見陽光的白臉繃的十分僵硬,雙手緊緊抓住衣角。
他心中也幻想似高祖一般平定下,就算不能治國安邦,起碼收回四個州郡的失地也是他應該做的。
但想想自己學文不行論武又不會,別擊退外族來犯,現在他連自己下一步該做什麼都不清楚,到頭來隻想占著一塊地方有吃有喝安逸的呆著,如果可以的話,他寧願做一輩子無權無勢吃喝享樂的皇太子。
王儑自知自己胸無大誌又一無是處,若是自己逢盛世光景繼位還能吃吃玩玩那得多好,還可惜現在恰逢亂世,眼前連年戰火把康景都打窮了。
父皇···您這爛攤可叫兒臣如何是好?
“請殿下接旨。”郭丹涸手捧景帝文書,見王儑呆呆的愣在原地不知嘟囔些什麼,聲提醒道。
“哦!好好!”王儑回過神來連忙點頭雙手接過聖旨,霎時間,金鑾殿下百官磕長頭行大禮齊聲道:“告祭禮成,請即皇帝位!”
一旁示例的太監雙手持托盤高過頭頂,托盤內整齊疊放著那件令無數世人所癲狂的,象征著無限權勢的金玉龍袍和一方大印。
隻要把這件衣服穿上,手持玉印,這皇帝就算是當上了。想到這王儑不禁鬆了口氣,雙手剛剛觸及盤中玉印殿下卻突然傳來一聲大喝:“郭長師且慢!”
王儑可能還沒有意識到那一方大印的重要性,但台下的王昶和幾個世子早已看的眼都直了。
那方印,便是象征著無限皇權的玉璽,多少人一生為此物舍生忘死,誰得到手裏了豈是還有撒開的道理?
王昶臉色陰沉,一身朝服大步上前拱手道:“父皇臨崩前過什麼,隻有殿下一人聽到過,若是殿下欲篡改父皇口諭,那還不是想改成什麼就改成什麼?”
“你,你!我!吾沒有篡改父皇口諭!絕無此事!你信口胡言!”大殿之上莊嚴蕭殺的環境壓抑的人喘不過氣來,眼看著這一套流程總算要結束了卻又有人冒出來,王儑急聞得直跺腳道。
郭丹涸臉色冰冷,冷冷道:“殿下乃當朝太子,現有景帝遺詔在此,就算未有口諭,嫡子繼位也是理所應當!不知青州侯以為有何不妥?”
“嗬。”王昶“啪啦”一甩衣袖,同樣冷冰冰的道:“那就恐怕吾弟懦弱,難擔起此等帝王重任。”此言話音一落,金鑾寶殿之外整齊侍立的禁衛軍方陣猛然轉變,由原來的殿前左右兩個二百人的方陣瞬間合並為一個四百人的大隊。
無論哪朝哪代,禁軍作為封建帝國製度下直屬於帝王的軍隊,都必定萬分重要之任,大關係到王朝興衰,關係到皇帝自身的安全。
而當帝王手中最大,也本應該是最強勢的現有兵力大權都落入他人之手時,禁軍叛變是相當可怕的。國家的命運和安危,已經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