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勢越來越大。
副駕駛有人下來,江汐抬眼,一個戴著金絲邊眼鏡的西裝男撐著黑傘走了過來。
江汐道歉:“抱歉,刮花了你們的車。”
男人長相溫潤,西裝革履一絲不苟,察看車側後看向江汐:“全責不在你,是孩沒看車。”
江汐有點意外。
按理一般人遇到這種狀況不會是這樣的態度,即使這場事故是因為孩沒看車闖馬路導致,但一般在這種產生糾紛的情況下對方不會承認,而是會一口咬死是對方責任,爭取最大賠償。
但眼前人沒有。
看出江汐疑惑,秦津繼續道:“但你有部分責任,所以我們還是得協商賠償。”
這才是一個商人該有的樣子。江汐不是不講理的人,自身有責任她不會逃避。
她點頭:“好。”
江汐對秦津或許沒印象,但秦津對她不會沒印象。
之前維亞酒店電梯前見過麵,當時江汐回酒店已近淩晨,陸南渡安排的他跟車去酒店。至於為何陸總當時把人認出來了卻裝作不認識,這點秦津不清楚。
秦津聰明,處事有分寸,一番話下來既取悅陸南渡,也不讓江汐產生懷疑。
不讓江汐負全責,陸南渡滿意他處理,而讓江汐負一部分責任,既不讓她產生懷疑還能給陸總留出接觸機會。
穩妥得滴水不漏。
江汐答應協商處理,秦津道:“至於賠償標準,得先看一下我們總裁意見。”
江汐這才知道車裏還有人,她下意識瞥了眼後車窗,車窗緊閉窺不見人臉。
江汐挪開視線,點頭。
秦津點頭致意,轉身走去車後。
雨點砸在傘麵上,江汐臉上濺了幾滴雨,看邁巴赫後車窗落下半截。
雨幕濃重,男人隻露眉眼,輪廓模糊。
這個角度能看見秦津跟車裏人了幾句話,得到答複後點頭。
男人車窗升了上去。
江汐收回目光。
秦津很快回來,即使大雨,男人舉止依舊得體:“請問怎麼稱呼?”
江汐:“姓江。”
“江姐,我們總裁待會還有事,而且現在雨不,就先不耽誤你時間,”秦津,“如果你方便的話,先留個電話號碼。”
對方態度從頭到尾很好,況且江汐刮蹭的不是平常車,是邁巴赫,她點頭配合:“可以。”
江汐留了手機號碼。
等對方車開走後,江汐才啟動車子。
本來車互相刮蹭不是一件多愉快的事,但對方處理態度使得江汐心情絲毫不受影響。
她沒在原地停留,驅車離開。
/
隔早上江汐才開始收拾東西,拖了行李箱出來攤開在客廳。
她坐沙發上發消息,跟劇組負責人確認點相關事項。
藝人工作不比平常人,沒有固定的工作地點,經常幾輾轉幾個地方,甚至一就有兩班飛機,忙到腳不沾地。
跟負責人確認好,江汐手機扔在一旁。
這趟過去就幾,時間不長,江汐起身去臥室衣櫃提了幾身衣服扔行李箱裏。
後來收拾得差不多,翻半沒找到身份證。
江汐給紀遠舟打了個電話過去,上次和紀遠舟出去,她衣服沒口袋,身份證放在紀遠舟那裏。
紀遠舟估計在忙,掛了電話,很快回了短信過來。
-在開會,什麼事?
江汐問身份證有沒有在她那邊。
紀遠舟照舊回得很快,在開會回得格外簡潔。
-在你臥室床頭櫃抽屜裏。
江汐這才想起那晚上喝酒後紀遠舟在她家過的夜,應該是順手給她放抽屜裏了。
她放下手機去臥室,不知道紀遠舟放的哪層抽屜,拉開最上麵一層。
紀遠舟果然就給她扔最上麵一層抽屜,江汐拿出身份證,視線觸及下麵一遝紙張,臉色一變。
畫稿。
她以前閑暇時摸魚畫的畫,抑或是練習畫的,全都堆在一起。
以前的江汐是學畫畫的。
太久沒打開這個抽屜,都忘記裏麵放了這些東西。
江汐不知想到什麼,關上抽屜。她就地坐下,秋季節,瓷磚地麵發涼。
冷靜一會兒後江汐才發現自己指尖發涼,臉色早已恢複平常,她平淡瞥了眼抽屜。
幾秒後她從地上起來,出了臥室。
下午五點的飛機,昨狂風暴雨,今已經是個大晴,江汐順利上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