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源瞬間不講話了。
半晌他試探性的問道：“你把她怎麼了？”
“我能把她怎麼了？她都沒認出我來。”祁玖冷笑：“也可能是裝作不認識吧。”
郭源：“那就好那就好。”
祁玖：“好什麼？”
郭源：“就，不如相忘於江湖啊？”
祁玖擰著眉：“你她到底是真的，還是裝的？”
聽這口氣，祁少爺並不想簡簡單單相忘於江湖，郭源想了想道：“你真要糾結這個問題？”
祁玖：“你看。”
郭源分析道：“你這麼看，她如果裝不認識你明人家不想見到你，如果壓根沒認出來你誰，那明人家當初也沒把你放心上。”
祁玖：“……”
郭源慈祥道：“看，我都了讓你別糾結，最好呢就是露水情緣，隨風聚隨風散。”
祁玖握著手機的手指緊了緊，眸色晦暗：“是嗎？”
“沒跟你開玩笑。”郭源聽出他口氣裏的不懷好意，有點兒著急：“哎祁哥，五年了，想想當初你糾結，得到一丁點兒好處沒有？光煙癮戒就戒了好幾個月，真的，沒必要啊，涯何處無芳草。”
“行了回頭幫你拿快遞。”祁玖微有不耐：“掛了。”
郭源：“你他媽聽我完——”
電話掛斷。
祁玖吐出一口氣，轉身回門。
周夏衣已經錄完了口供，很聽話的坐在原處等他，那警察看她乖巧還給她衝了杯立頓奶茶，她也不挑，喝速溶飲料喝的不亦樂乎。
祁玖望著她，感覺時光逆轉。
“學長，學長？”
一個堅硬的鋼筆帽兒砸過來，“啪嗒”一聲正中他的鼻梁，他睜開眼，滿目都是禮堂穹頂之下暖黃色的光影，烏壓壓的人頭，統一形製的校服，他卻一下就看到了那個大眼萌的少女，幹完壞事的手心裏還攥著一支沒帽兒的鋼筆，因為緊張頻繁的摩挲著，藍黑色的墨水在她的虎口處暈開。
耳畔是震耳欲聾的掌聲。
手機鈴聲猝然響起，打斷了祁玖的思緒。
周夏衣也嚇一跳，慌慌張張的把手裏的紙杯頓在茶幾上，從褲兜裏摸出手機。
她望著來電顯示猶豫了一下，按了接通，慢慢的把手機舉到了耳畔：
“喂？”她：“媽媽。”
電話那頭是一個清冷威嚴的女聲。
“夏衣，你在哪兒？”
“我，我在……”周夏衣張口結舌。
“我看過你的課表，這個點你應該在上馬原課。”對麵的女人不疾不徐的：“你是不是不在學校？”
“我……”
“你翹課了嗎？”
“我……”周夏衣急道：“我在學校！我沒翹課！”
“那你怎麼接的電話？”
周夏衣臉色倏地蒼白。
“你是不是又去找你那個畫畫的狐朋狗友了？”女人的聲音驟然轉厲：“周夏衣，你記不記得你答應過我什麼？枉我還覺得你知書達理，那麼信任你，沒想到你好的沒學陽奉陰違倒是學的快，你太讓我失望了！”
“我……我沒有！”麵對母親連珠炮似的質問，周夏衣越慌越不知道怎麼接話，母親也沒有給她思考和辯白的機會，冷笑道：“你在我麵前還想撒謊？從到大你撒謊成功過幾次你自己算算！周夏衣你給我記住了，你是我生的，你肚子裏有多少彎彎繞繞我全都知道！”
周夏衣瞬間紅了眼眶，她低下頭，強忍著淚意，攥著衣服的手微微發抖。
這時，有人劈手奪下了她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