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這麼短時間內躍入城內,袁立在牆頭來回巡視,那麼隻有可能……
袁立瞳孔一縮,聚焦之下突然看見數百步外有一人於夜裏的荒原上疾馳,若非頭上略微有點光亮映射過來,還真沒那麼快看得到,莫非是個光頭?
袁立不及細想,一把將一旁旗杆踢斷,就地取材做長茅使用,做大力神之態將其擲出。破空之聲尖銳無比,足見力氣之大來物之沉。
那人似乎也沒想到來者如此不善,回頭一看已是不及避開,奈何強弩之末其勢不能穿魯縞,但也重重擊中其背緩下了奔跑的速度,那人剛剛爬起,突兀又聽到破空之聲響起,竟然又是兩杆旗杆後發而至,那人已然停下抵禦,不想這兩杆的準頭卻拿捏不準已是落空。
袁立再甩出一杆旗杆後,心裏暗自拿捏,如鷹隼般掠出,待到力盡下墜時,剛好那旗杆飛致腳下,單腳踏到飛馳的旗杆上,空中借力前躍再往下如燕滑般撲去,待到落地站穩時。兩人距離已從數百步間距縮到了百步左右。
這是不是惡名遠揚的血衣門人?袁立心有疑惑,看著不遠處已然站定戒備之人,其有一臂略微頹然垂下,鮮血沿其臂膀滴下。但既然能如此輕易傷到,境界也不過爾爾,待會一問便知。袁立打量一番,便待出手。
突覺腦後生風,不及細想袁立連忙避開回身,但側臂已是被劍鋒所劃傷,血如泉湧。
真是報應不爽,適才連珠箭屢試不爽,不想卻被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袁立不及看清來人,第二劍已是無縫連接當頭劈下,再避開則又可能是一道深入骨髓的傷口。
生死有大悟,那一刻袁立突兀靈光一動,一反常態不再避開,反而盡力邁前一步欺近那人身前,故隻是劍頭略微陷入肩頭,那人也是一驚,但不待有所動作,就已被袁立一個直拳捶爛了胸口。
不待袁立緩氣,那光頭已然奔至身前,聽聲辯位,袁立一個霸王卸甲轉身,將身上風衣甩至後麵的光頭身上,趁那風衣遮住目光之際,一個地堂掃腿已將其打倒在地。
也不乘勝追擊,一擊打退來來敵便即躍開,袁立才看清那三人,黑暗中看得不是很清晰,,但確實與尋常中原人無異,也是一身夜行黑衣,看不清身份,但卻已是一重一輕傷。自己也不好受,肩頭的那柄長劍深入肩胛骨,再略微用力恐怕這個膀子就要給卸下來了,不幸中的萬幸是,好在受傷處均為右臂,袁立慌忙吃下一粒補血元丹,吐出了一口略帶血腥的渾濁氣機,沉下心來打量局麵。
為何後頭有人?平原上不可能有藏身之所,如果真是如此,對麵誘敵至此心機何其之深。袁立一瞥後方,頓感冷汗直冒。確實不是事先想好的誘敵,更可能是被發現臨時想出的對策。城牆外頭青磚之上細看確有手刀痕跡,莫非那兩人是適才盤算後便靜伏於此的?再叫一人疾馳誘得自己躍下牆頭,心機竟然如此之深,好在自己是以袁門獨有的步伐縱雲梯踩杆躍下,若是他人不及細看,直直躍下去背後必然會給刺個透心涼。
不過袁立現在的處境也不容樂觀,右臂已是不能動彈,戰力大減,而他反而還能感受到城頭處時候還有兩處隱晦的氣息,想來是一夥人了。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袁立輕喝,忍痛拔下肩頭長刀,將其折斷,暗自調養氣機。
“師弟,”對麵兩人輕掠至中拳之人的身邊,慌忙查看,無大恙後,才鬆了口氣。“你子好大的膽子,居然膽敢……”講話之人是適才被杆所傷的光頭,但聲音好像舌頭被截了一半,口音獨特,不像東南邊的口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