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長安微微蹙眉,故作鎮定道:“我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不成?”語氣雖是不屑,可卻有一些顫抖。
“有沒有,你自己最清楚。”安和謹吐出這句話,便不再理會張長安,戲台子上的鑼鼓敲響了,花旦上了場,唱的戲是牡丹亭,花旦自然也是唱得婉轉動人,把角色演得無不深入人心,一開嗓,便打住了張長安想要問安和謹的話。
吞了一口氣,不再理會一旁的安和謹,手中卻是緊緊握著手帕,努力不要讓自己太過驚訝,他不會真的知道自己重生了吧?這件事玄乎得很,若是他知道,那還不得奇怪死。
戲台子上的花旦唱得有聲有色,底下人時不時發出一陣陣掌聲,夏天桀自然是無從觀看,聽聞丞相之女來到,自己也就順著夏天華他們來了,若是平常,自己才沒有這個閑空,自己跟安府交往不深,還不至於到這個地步,隻是為了來看一下,那個他想要得到的女子。
“三弟,在想什麼呢?”一旁的夏天華用肩膀肘子碰了碰夏天桀,夏天桀猛地一回神,斂去認真神色,換上一臉冷靜:“沒什麼,隻是有些乏了。”
“沒事,這戲不錯,三哥你看看吧!”一旁的夏天顏嬉笑道,卻引來的夏天華的白眼。
夏天桀並沒有在意,聳了聳肩,轉過頭正好瞧見身後的張長安,唇瓣勾笑,仿佛又有了什麼注意一般。不過片刻,便扭頭看著戲台子,眸中一閃,想到了絕妙的辦法。
他笑著起身,輕輕向眾人頷首,便朝茅房走去。眾人自然是知道人有三急,不予理會,便直接把目光繼續投到戲台子上。
夏天桀看著眾人的目光不再看著自己,微微側身,便躲進了牆角裏,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勢便進了戲台子後邊。
張長安看著夏天桀起身,自然是不敢多待,起了身子便跟著夏天桀前去,因為戲台子上真敲打著熱鬧,自然無人注意,不過安和謹自然是注意到了,微微蹙眉,但不過片刻,便又被一抹笑意所取代。
張長安跟到了牆角,卻不見了夏天桀的人影,心中不禁有些失望,扭頭想回到座位,卻撞到了一個人的胸膛。嚇得後退了幾步,站定之後才看到是安和謹,心中不禁有些鬆了心,可想到剛才的那番話,張長安的頭皮有些發麻,卻又不得不挺起身板,麵上掛笑,看著安和謹。半響,倆人沒了話,張長安才輕輕出聲:“安公子擋了我的去路,能否避讓一下?”
這話語進了安和謹的耳朵裏,不禁又演變成另外一個意思:好狗不擋道!
安和謹微微地皺了一下眉心,卻又微笑道:“不知丞相之女這麼著急回去幹嘛?”
張長安依舊是笑意盈盈,仿佛聽不出安和謹的話中有話,半響見張長安沒了回答,安和謹自然是挑高了眉間:“怎麼?跟蹤三皇子,是迷上了三皇子的美貌還是?”
張長安輕輕地底下了頭,掩飾住眼底的厭惡之色,隨即抬起頭,聲音不帶一絲波瀾,仿佛平靜的水,讓人察覺不出感情:“跟蹤?那不知安公子此行,能否算得上是跟蹤呢?”
“你……”安和謹一時語塞,自己的確是跟隨了她,可卻被她反將一軍,麵色微幹,卻又很快恢複了一如既往的痞子笑意:“哦?前邊是我的寢苑,不知你可想去坐一坐?”
“不必。”張長安斂去笑意,一臉冰冷,“還望安公子開了道,讓小女過去入座,若是母親擔心了,自然是會著急。”
這是不得不讓?他偏不,他偏偏要堵到你肮髒一麵暴露!
“不急……想必丞相夫人應該還沒有察覺多少……戲正演得精彩呢!”後邊的幾個字,不禁加重了語氣,演得精彩,就如同這個虛偽的女人,隻會欺負自己妹妹的狠毒女人。偏偏外表還裝成一副什麼都不懂的樣子,真是可恥!
張長安正欲開口回複,卻見夏天桀從戲台子的後邊出來了,心中不禁有些焦急,捏住了衣襟,他怎麼去後台?不會搞了什麼小動作吧?
安和謹見她這個模樣,不禁有些好笑:“怎麼?要不要去坐坐?暢談人生如何?想必身為丞相之女的你,一定很樂意。”
張長安此時此刻已經沒有空理會這個男子了,上前便從一旁走了過去,雖說這樣有些失了禮儀,可終究還是別讓災難發生。
安和謹看著她遠去的背影,有些奇怪,為何走得那麼急?莫非什麼被拆穿了不成?安和謹不禁啐了一口,賤女人的把戲真是讓他有些心有餘悸。
回了戲台子,雖是冷天,,安夫人自然也是想得周到,每個人的椅子上前都有著狐皮墊子,張長安喝了一口婢女遞上的暖茶,全身都充滿了暖意。看著戲台子,總覺得有那麼一絲不好的預感。
蔣氏依舊是握著暖爐,看著戲台子上的演出,夏天桀也已經回了座位,唇邊掛著笑容,扭頭看著張長安,心中高傲地一哼,我就不信,這招對付你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