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被幾個身強體壯的護衛強行地拖著走,夏氏隻能眼巴巴地看著張長樂迷惘的眼神,聲音已經叫得嘶啞,她有些不知所措。
卻見張長樂一把跪了下來,朝那麵帶油光的男人不停地磕頭,此時此刻她能做的,也隻有這些了:“母親是無辜的!她是被人冤枉的啊!”她對那男子狠狠地磕了幾個響頭,額頭透著絲絲鮮血,腫脹了起來,:“你們真的冤枉母親了!”
“哪家狗雜種?快滾!”那男人不耐煩道,一把踢開了張長樂,“你若是不想一起死,那就快滾開!別髒了老子的道!你有本事和我談冤枉,來了賭場,這賭約便是得牢牢地記在心裏,這用假銀子,也隻有你這等不要廉恥的婦道人家能做到!”
“我是張丞相之女,你若是如此說辭,小心我讓父親滅你滿門!”張長樂把想說的話脫口而出,卻得不到那男人的信服。
“我爹還是玉皇大帝呢?丞相夫人會用假銀?姑娘,還是好好回家當說書的好了!”那男子不屑一笑,踩過了張長樂的手指便朝前邊走去。
張長樂吃痛出聲,咬咬牙,忍住內心的滔天怒火。
那頭,張長安正在茶樓上品著上等的鐵觀音,笑看著樓下的人頭攢動,流言蜚語不時傳入耳中,隻覺得格外動聽。
門,一下子開了。聲響大得很,張長安稍有不悅:“柳翠?怎麼回事?”
柳翠看著這架勢,一時不知如何是好,稍有吃驚。不知道這好好的安世子怎麼會突然衝進來,這安世子為什麼總是這麼古怪,趁此時,卻見安和謹麵色帶著絲絲陰冷,板著一張臉,卻顯得與往常格外不同,他冷笑了下,上前一把扼住張長安的玉頸,引入眼簾的卻是一張淡笑著的臉,沒有預料中的惶恐,心中泛起無名怒火:“為什麼?”
柳翠看著兩人,不知道怎麼辦才好,身後卻有了一股力道,把自己拉了出去。
“你這個登徒子!我要救我們家小姐!”柳翠朝拉自己出來的高闊喊道。
高闊按住她的嘴唇,輕輕地說道:“哎!男女情事,你攙和幹嘛?”
“男女情事?你的腦袋裏邊裝的是不是漿糊!”柳翠惱怒,見過男女情事是對詩彈琴,卻沒見是小姐和安世子這樣做“男女情事”的。雖然自己未出嫁,可是在張府呆久了,自然也是知道了不少。
“噓!”高闊拉過柳翠,兩人透過門縫,看清楚了裏邊的一舉一動,“慢慢往下看吧!”
柳翠無奈,隻好歎了口氣,望向了屋子裏的那對男女……
張長安微笑著望向安和謹.燦若朝陽的笑容讓對方覺得無比刺眼,她卻笑得越發燦爛:“世子,不知有什麼事情。”
安和謹冷冷地看著張長安,仿佛想從她身上看出一絲破綻,見他不說話,張長安依舊是笑意盈盈,可語氣不免有些生疏:“怎麼?世子閱女萬千,何時對一個卑微小女感興趣了?”
安和謹終於忍不住.看著自己著實生氣,手指已在張長安的玉頸上映紅了一圈,心中不免有些生氣自己的不小心,瞧瞧地把手的力道放輕了,麵上卻不動聲色,朝張長安道:“為何要陷害自己的姨娘?”
張長安笑了笑,卻顯得有些牽強。臉上的表情讓安和謹有些捉摸不透,道:“有時候旁人知道太多,隻會招來禍害,世子還是莫要追問了也好。”
男子永遠都是大大咧咧,為了權力,不顧一切的往上爬,張泊然和夏天桀,又何嚐不是呢?
安和謹輕輕一笑,有些不屑於聽到這樣的回答:“噢?若是我執意要追問,你奈我何?”
張長安輕輕頷首,悠悠道:“世子既然如此過問我為何陷害姨娘,想必已是目睹了整個事情的經過,不,你看到的,隻是我陷害了她們。”
安和謹稍有疑惑,看著張長安,把手收了回來,卻見張長安笑了笑,他有些不自在,可還是一鼓作氣道“那又怎麼樣?你心腸惡毒,這是不可推翻的事實。”說出這話,他的心中有些刺疼,不知原因。
張長安看著樓下的一片吵鬧,心情驟然平靜了很多:“比起狠毒,我在這女人深宅之中,還不及其他女子的一分。”她輕輕頓了頓,“當別人一味把你當草包的時候,你可曾想過那種感覺?若是不被招惹,我又怎麼會設計別人?你以為我不想過清閑日子?你錯了,你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不知道……”
安和謹有些捉摸不透.可心中的怒火卻一下子煙消雲散,她原來一直在被人設計中生活……軟下聲音,可還是有些不明白:“那你為何要用這種極端的法子,讓她們置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