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追了沒多久,就看到了樊雅,以及一個令他都覺得訝異的人。
容衍打橫抱著樊雅站在窗邊,俊美臉上帶著幾分驚訝,樊雅縮在他的懷裏,一動不動,似乎已經昏睡過去。
沈晏心頭一緊,溫潤長眸裏有精芒一閃而過,快步迎上去,不容置疑的接手抱過樊雅,“怎麼回事?”
容衍眸光微微一動,瞥了眼自己空蕩蕩的還呈擁抱姿態的雙臂,若無其事的將手抄入口袋,懶洋洋的倚著牆邊一副慵懶恣意的模樣,“這個我要問你才對吧,我才上樓就見著她呆站在窗邊,我不過上前說了一句話她就暈了。”想起剛才情形,眉頭不由微蹙,“你們在醫院,就沒人看著她?她現在的狀況,能亂跑嗎?”
沈晏也沒在意容衍意味不明的後半句話,抱著臉色蒼白的樊雅匆匆走進電梯,她應該是因為情緒太過激烈負荷不了才會昏倒吧,這樣也好,至少等她清醒過來可以冷靜些。
容衍也跟了進去,看著沈晏懶懶勾唇,“她現在可是容家少夫人,你這樣堂而皇之抱著,同學,你從來都是最珍惜羽毛的人啊,為了個女人鬧的身敗名裂,值得麼?”
沈晏看也不看他,下樓,找醫生,確認樊雅確實隻是情緒激動過度所以暫時昏迷需要休息才鬆了口氣,凝視著床上昏睡中尤自蹙眉中的樊雅,過往一幕幕在腦際回轉,溫潤眸裏漸漸顯出沉鬱光芒。
既然你這麼痛苦都要留在容家,不管如何,就算化身為魔,我也會幫你。
樊雅似有所感知,發出一聲低低的呻吟,緊緊咬著唇瓣,似乎是在恐懼。
沉鬱眸光微微放柔,他低下身,輕輕吻上她蒼白的唇瓣,微微用力,免得她在無意識中傷了自己。
“放心,我會護你。”
沈晏直起身,退出房間,冷冷看了眼倚著門口百無聊賴狀的容衍,率先走進無人的樓梯間。
沈晏轉身刹那,容衍臉上的百無聊賴狀微收,略顯複雜的眸光落向房間裏昏睡的樊雅,那抹複雜一閃而逝,取而代之的又是平日的懶散隨意。唇角微勾,他帶著笑跟進樓梯間。
“今兒到底怎……”
聲音戛然而止!
筆直長腿帶著千鈞之力直接迎麵踹來,勢如破竹!
容衍猝不及防,本能向後退,退了兩步腳後跟微空,他恍然響起自己身後就是樓梯,及時扣住欄杆穩住身形,幾乎是同時,褐色的牛皮皮鞋也踢上了他的胸口,帶著強大的力量!
容衍被強大的力量震的往後一仰,連帶著手上的欄杆都哐啷微響!
“你在容家到底幹了什麼?”沉怒的辨不清息怒的聲音。
容衍踉蹌著退到靠牆的位置,萬一再來這麼一腿,他可能真的得滾下去了。捂著胸口痛苦咳嗽了兩聲,好不容易才緩和過來,俊美蒼白臉上卻還掛著從容慵懶的笑容,“同學,我不記得你是個武力崇拜者啊,今天這麼失態,真的讓我驚訝。被別人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你一貫謙謙溫潤君子的形象可就是毀了。”
相比較容衍的狼狽,暴起踢人的沈晏紋絲不動,包裹著筆直長腿的米色休閑褲甚至連絲褶皺都未起,神色冷峻,“容衍,不要挑戰我的耐性。”
容衍一怔,眸光微微動了動,隨即一攤手,“我可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而且容家上下那麼防著我,我能幹什麼?”
沈晏緩緩看過去,儒雅斯文的眸裏閃耀著令人心驚的冷芒,“我說過我不會阻止你要做的事,但前提是你不能傷害她,你如果傷害了她,別怪我翻臉!”
容衍怔了怔,不由看向昏睡中的樊雅,臉上懶散笑意微斂,有些不耐,“到底怎麼了?”
“樊家跟樊雅脫離了關係。”
容衍沒想到會聽到這樣一個答案,眼眸微微睞起,一反平日的懶散隨意,詫異低道,“你確定?她可是樊家最尊貴的公主!”
公主注定受盡寵愛,怎麼可能會被王國驅逐?
“這個問題你可以去問問樊文希女士,我想她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
容衍眼眸微動,真真正正的感到震驚了。“為什麼?”
“她不肯離開容家。”
不是不想離開容潯,而是不想離開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