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所有內容放完,樊雅啪的一聲輕輕關上了播錄機。
一陣死寂之後,“你想要什麼?”
樊雅望著麵色隻是微微蒼白,神色上看不出什麼驚恐情緒的奉何華,忍不住佩服,撇開她們兩人對立的立場而言,在這樣情況下還能保持鎮定,至少是表麵上的鎮定,奉何華就比容恬強上太多,她甚至都沒問這錄音是怎麼來的。
有些事情,對於聰明人來說,是問都不需要問的。
樊雅能將這種東西放到她麵前,而不是直接送到外麵,就證明她是有所求。
奉何華掩住心底憤恨,冷漠的光芒直接射向樊雅。
樊雅沒說話,隻是將早就準備好的照片遞出來,奉何華瞥眼過去,發現是一張銀色的車,隻是似乎有些……眼熟?
“這輛車是登記在一個叫做康天齊的人名下,我要找的人就在他的手上,我要你幫我救他出來。”樊雅淡淡一眼過去,“我知道你跟康天齊關係不錯。”
奉何華一怔之後隨即冷笑,“就算我認識他,你以為我能從他手上救到人?你應該很清楚康天齊是什麼樣的人,說到底我隻是個女人,你也太高看我了吧。”
“如果你手上一點康天齊的把柄都沒有,你真的能跟他相交這麼久?”樊雅淡淡一笑,心機深沉的人,做什麼事都會為自己留點後路,這點也就是容恬與奉何華最大的區別。
樊雅直接將沈晏的照片放在了桌上,“我相信你能做到。”
奉何華望了眼照片,突然輕輕勾唇,“原來是他。如果容潯知道你費盡心思找的是他,不知道是什麼想法?男人的嫉妒心,有時候比女人更可怕。”
樊雅心口一動,像是什麼東西被奉何華的話觸到,晃起一陣漣漪,但隨即就消失不見。
容潯不是那樣的人。
“我跟容潯的事不勞費心。”樊雅漠然低道,“你隻要幫我救出人就可以了。”
“如果你說的是他的話,我做不到。”
樊雅一怔,心髒不受控製的快速跳動起來,急切的幾乎要跳出喉嚨!
奉何華這麼說,就代表她真的知道沈晏在康天齊手上?
那就代表著,沈晏真的沒事?
她雖然堅持認為沈晏不可能出事,甚至揣測沈晏的失蹤跟康天齊脫不了關係,但其實心底深處不是不存著一點僥幸的。奉何華這句話無疑是證明了她所有的懷疑。
因為沈晏失蹤的事總是懸著的心穩穩落下一半。
隻要確認他人在哪裏,什麼都可以解決。
樊雅定了定神,“我不接受這樣的理由。”
奉何華輕笑了聲,嘲道,“你不接受也沒辦法,他手裏有康天齊要的重要東西,康天齊看眼珠子似的看著他,這樣的一個人,你覺得我能從康天齊手上要到人?”
樊雅微微皺眉,沈晏不就是一個大學教授麼,跟幫派什麼時候扯上了關係?
“康天齊想從他手裏找到什麼?”
奉何華冷笑,“你覺得我會清楚?”
樊雅一窒,她太激動了,確實忘了奉何華雖然跟康天齊關係不錯,甚至稱得上互幫互助,但本質上兩個人仍然屬於不同的立場,奉何華知道沈晏在他手上已經是很了不得的事了,怎麼可能知道康天齊要的是什麼。
奉何華睨一眼過去,“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你現在大可不必費心找他,他現在已經不再是當初的那個沈晏,他現在就是一個廢人。”
樊雅霍然一驚,“你什麼意思?”
“他在泥石流裏埋了太久,呼吸功能受到了影響,臉被石頭嚴重刮傷,眼睛也出了點問題,就是個半瞎子,似乎腿腳也不怎麼靈便了,”奉何華神色嘲諷,“這樣一個人,你確定你還要找他?”
樊雅心口一緊,心髒微微絞痛,臉色不由自主的微微發白。
她猜測過沈晏失蹤了這麼久,肯定是受了些磨難,但她沒想到會這麼嚴重。
指甲刺入掌心,尖銳的痛感席卷全身,她一個激靈,定了定神,看向奉何華,“你連他的近況都知道,看來你也是刻意打聽過他的,還真是沒想到啊。”
奉何華知道的太詳細,詳細的讓人不由不心驚。
“他是沈拓同父異母的兄弟。”奉何華言簡意賅。
樊雅啞口無言,如果從這方麵來說,奉何華確實有關注沈晏的理由,奉何華恨透了沈拓,借著沈晏來打擊沈拓這種事情,她不是做不出。
關心則亂。
樊雅不得不承認,雖然她手上有足夠讓奉何華膽寒的證據,但就像之前估計的那樣,容恬知道的東西實在是太少,根本沒有一擊即中的證據,奉何華經曆風雨這麼多年,那些東西頂多給她造成一些麻煩,卻不會傷其根本,所有奉何華有資格拿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