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靳說完,等了好一會也沒等到回應,他迫於無奈,硬著頭皮繼續說,“柳霧這方麵倒是不用擔心,你跟我都知道她的心不在你身上,但張雨柔那個小妮子,所有人都看得出來她一顆心都在你身上,你看……”
“她的心在我身上?”司梵突然一笑,唇角勾出譏嘲的弧度,“她的心可大的很。”
文靳一怔,微微皺眉,“那小妮子的確是個有心思的人,不過,應該沒有那麼大的野心吧。”
司梵輕笑了聲,笑意不及眼底,“告訴那幫子老頭子,誰中意張雨柔,我會親自上張家,替他迎親。”
文靳震驚張嘴,如果真的玩這麼一出,所有老頭子還有張家上下,都會瘋了吧。
他結結巴巴的道,“你別亂來!”
“亂來又怎麼樣?”司梵瞥眼過去,目光淡冷而尊貴,“如果他們覺得不服,我不反對他們跳出來陪我玩玩,屬於我的東西,他們還沒能耐動的了!”
“你這樣會毀了‘驥’集團的!”
“毀了就再建!”
文靳瞠目結舌,看著男人漠然的臉色,後知後覺的發現他是真的動了真怒。
他是真的一點不在乎‘驥’集團的存亡!
俗語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楞的不怕橫的,司梵不是光腳,也不是楞的,卻有著尋常人難以企及的決斷力與魄力,甚至根本不在乎玉石俱焚。
相比之下,七大家族的老頭子們,顯然顧忌的要更多些。
兩相態度一比較,文靳幾乎已經想見老頭子們的震怒與……退讓。
除非他們手上有最切實的把柄,他們根本沒能力與司梵對抗。
文靳輕輕吸了口冷氣,忽然懷疑起當年的決定,他當年的無奈之舉,確實是穩住了集團紛亂的局勢,但其實是不是實際上為集團種下了一顆惡種,直等到今天,才開始爆發!
“你……”文靳張口想說什麼,終究還是沒說出口,臉色微微難看,顯出幾分頹然,好一會,他苦笑了聲,“我就知道,我還是適合去做我的雇傭兵,這種事情,就不是我該攙和的。”
“你想離開?”司梵瞥眼過去,語氣輕描淡寫的很,“那就走好了。”
文靳狠狠瞪一眼過去,罵了句粗話,“老子要是能離開,早就走了,還等到現在!”
他現在勢成騎虎,上不得下不得!
煩躁的呸了聲,他哼哼,“我簡直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遇上你們兄弟兩個!我走了,如果老頭子們發起怒來把我給劈了,你記得回來給我收屍!”
司梵悠然微笑,“我會給你選個上好的墓地的!”
“滾!”文靳暴吼了聲,大踏步的往裏間書房裏走。
“走正門。”司梵提醒道。
“我就偏走後門怎麼的!你個無恥家夥挖出了後門還不讓人走了!”文靳怒氣正盛,看也不看司梵,颶風一般刮進書房,連帶著書房門砰一聲響。
昏睡中的樊雅微微皺眉,身體受驚似的微微一動,熟睡的眉眼間有幾分懼意,喃喃,“容潯……”
司先生臉色立刻沉下去了。
“司梵……是你……”
司先生一怔,立刻轉怒為喜,這麼久了,他還是頭一次在她口裏聽到他的名字,她在昏睡中還念著他的名字,是不是代表著,她不知不覺間已經愛上了他?至少,至少跟她那個不成器的老公地位差不多了吧……
這樣一想,司先生的臉色更好看了,春光爛漫,連眼底都透著光,溫溫柔柔的替她拂了拂散亂的頭發,絮絮叨叨的碎嘴表白,“別怕,有什麼事我給撐著,嗯,你的東西,就算那是家破公司,你不想讓,別人也搶不走。當然,我以後會讓你心甘情願的不要的,因為我會給你更大的。”
午後陽光正好,透著窗戶薄紗透進來,柔柔的灑在床上女人身上,殷紅的唇角微微勾起,弧度甜美。
樊雅迷迷糊糊睜開眼,床頭櫃的燈已經打開,光線柔和而溫暖。
她怔怔看了會,還有些迷糊的意識陡然清醒,一股不安湧上。
她怎麼在這裏?
容潯呢?
她一驚,立刻感知到腰間微沉的重量,她怔然回頭,正好對上一張幾乎刻入骨子的熟悉容顏。
他睡的正沉,一點也沒察覺到她的清醒,因為閉著眼,那些讓她覺得陌生的眼神便沒辦法看見了,恍惚間,讓她竟覺得他從來沒有消失過,他一直就誰在她的身邊,而那些年的痛苦掙紮不過就是一場噩夢而已,他隻是加班回來晚了些,她隻是等他等的睡著了,錯過了晚餐,錯過了晚安吻,卻還是一直擁眠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