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死,當然是舍不得的。
司先生無可奈何把滿腔火氣當空氣給放了,他會發火,這女人火起來比他更蠻橫,偏偏還時不時瞥一眼過來,柔柔的,軟軟的,軟硬兼施,恰巧拿捏上他的軟肋,讓他上不得下不得,簡直懷疑是不是老天爺看他的日子過得太舒服,特地找個人在治他的?
一邊哀歎自己命運多舛,一邊臉上掛著犯賤的笑容悻悻幫女王穿鞋穿襪,隻是看著翹在他腿上的纖細小腿以及纖白玉足,腦海裏霎時浮上一些不知從何何處而來的熟稔,仿佛,這一幕,似曾相識。
長眸裏一瞬而過的怔忪。
樊雅盯著身前半蹲著的男人,眼眶忽而間又不爭氣的熱了,她趕緊眨眨眼,將即將浮出的眼淚眨下去,她今天已經哭的太多,再哭下去,她都要唾棄自己了。
“你是‘驥’集團的首席?”她輕輕的問,“為什麼你會成為‘驥’的首席?”
容潯失蹤前後不過四年,那樣龐大的企業王國,怎麼可能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接受了一個陌生人成為領導者,而且由她前段時間所了解的,雖然有人想殺他,但他的地位毋庸置疑。
直覺告訴她,他失去的記憶和他身上所發生的一切,肯定跟驥集團脫不了關係。
那其中的緣由,就很值得人深思了。
他沒太在意,懶懶的道,“前任首席失蹤,我是他們唯一能找到湊數的。”
“找到?”樊雅不動聲色,“誰找到的你?”
男人眸光微斂,斂下一瞬精芒,抬頭看她,“你似乎對這個很有興趣,理由?”
她坦然一笑,“因為我想了解你的全部。”
“你這不像是了解我的全部,倒像是刨根問底尋找答案。”他深深看過去,“樊雅,你想找些什麼?”
樊雅輕輕笑了笑,將穿好鞋的腳果斷從他手裏抽出來,“我想找出你不能真正愛我的原因。”不等司梵皺眉反駁,她扶著沙發撐站起來,目光在空蕩蕩的書桌上落了落,黑白分明的眼眸一瞬而過的凝重。
從他的反應看,他應該是不知道那份文件的存在,但如果不是他,又是誰拿走了?
他挑眉,目光隨著她的視線在桌上落了落,想起剛進來時她似乎也是在找東西?
“丟東西了?”
樊雅猶豫了下,搖搖頭,既然決定讓他自己想起來,那份文件的存在就成了破綻,不管是不是他的手下拿走的,他還是不要知道比較好些。但一抬眼就瞥見他亮的驚人的眸子,不由有些無奈他的敏銳,她就知道他不會信的!
眸光微轉,她說,“我在找資產轉讓文件,公司遇到一些小麻煩。”
“什麼麻煩?”
樊雅瞥一眼他的躍躍欲試,揉了揉太陽穴,有些頭疼。
之前的容潯限於自己身份的原因,行事多少有些克製,但現在,他家大業大,少了那些惱人羈絆與牽掛,整個人無法無天的讓人頭疼,上次用自己的命去釣叛變的手下上鉤就是最好的證據。
這樣的無所顧忌,是容潯做不到的。
“這是我的自己的事,你得讓我自己處理。”她軟了聲音,柔柔一眼過去,眼波流轉間幾不可見的柔媚,卻意外的讓人覺得驚豔,“司先生,請你別太霸道。”
司先生目眩神迷,瞠目結舌,按了按眉心,鬱卒的歎一口氣。
聰明的女人!
她沒有用強硬的態度警告自己別多事,就這樣柔柔婉婉的說一句,你得讓我自己處理,既表明了態度,又不失溫柔,不僅沒了讓人發作的借口,還不得不乖乖聽話……
這種被人拿捏在手裏偏偏還心甘情願的狀態,著實太可怕。
他無言歎口氣,麵前那女人還是一臉無辜坦然,嬌嬌俏俏的瞅著他,讓他答應不是,不答應也不是。
樊雅唇角微微勾了勾,上下兩輩子,纏著他膩著他還做了這麼久的夫妻,如果連他的喜好想法都摸不著,那她也太愚蠢了些,以往她是懶的費心,容潯也不需要她費心,但現在情況不對,不得不留點神。
看著他一臉無奈的模樣,笑容又深了深,其實她吃的住他,說白了也是因為仗著他愛她,如果他不愛她,她就算眼皮抽成筋,話說的軟成雲,他依舊不會搭理。
“還有,外麵那個是我弟弟,你對他禮貌些,這些年,小雋的身體多虧他照顧。”樊雅囑咐了聲,估計高雲開在外麵也等的煩了,轉身就要出門,肩膀突然被一股力量扣住,下意識仰頭,正好被湊過來的唇吻個正著,深深一吻,蠻霸而不失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