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間,司梵腦海裏浮過似曾相識的感覺,仿佛這般的酣暢淋漓早就刻印在他的身體記憶裏。
眸光微斂,他懶懶望向身邊一臉平靜的樊雅,雖然她力持鎮定,但通紅的臉頰與眼角眉梢間的不自在還是泄露了些情緒,顯然她心裏完全沒有她的表情來的鎮定。
心裏微微疑惑,她既然願意,證明她已經是接納了他的,既然接納了他,又何必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司梵慢條斯理的道,“你也看出這次是有人故意調虎離山?”
‘驥’集團想讓司梵與張雨柔聯姻的事情來的太湊巧,偏偏還是由張家人告訴了樊以航,再借由樊以航的口告訴樊雅,如果隻是湊巧,倒還無所謂,但如果不是,就讓人不得不讓人深想其中含義了。
空氣中浮動著特有的曖昧氣息,尤其是她的手握在他的掌間,幾乎可以感受到他掌心的滾燙,燙的她整個人不由自主的發熱,心馳蕩漾,偏偏這人還一本正經的樣子……樊雅惱怒瞪他一眼,定了定神,“你不也覺出不對了麼?”
“他們算準了我會回去。”司梵一笑,笑意不及眼底。
樊雅接口,“如果你不回去,就沒辦法看出他們下一步的棋會怎麼走,所以你必須回去。”
這也是她覺得不對卻沒有反對司梵離開的原因,而且她肯定司梵也是這麼想的,不然也不會將甄行跟驥衛留下來給他。隻不過,他想的是她乖乖接受他的保護,等他回來掌控全局,她想的卻是速戰速決,主動出擊,所以,不可避免的就產生了分歧。
“但你這麼不乖,我怎麼放心?”他歎口氣。
“我覺得我已經將理由說的很全麵了,而且我保證我會保護自己……唔。”她悶哼了聲,立刻用力抽手,但手被某人爪子握的嚴嚴實實,男人暗海似的深邃長眸死死鎖在她的視線,舌尖慢慢舔咬著她的小拇指,不輕不重,竟然蘊出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覺,一直都從指間顫進心裏,讓她整個人不由自主都跟著軟麻了。
樊雅臉上滾燙,忍不住瞪他,“司先生,你這算報複麼?”她音微微發軟,不像是發怒,倒像是嬌嗔。
司梵抬眼,微微一笑,仿佛受寵若驚,“讓你看出來了?真不好意思。”說是不好意思,臉上可半點抱歉的意味都沒有,依舊不緊不慢,仿佛在持續什麼浩大精致的工程。
樊雅哭笑不得,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低聲咕噥,“小氣。”
司先生斜一眼過去,“誰說男人就得大氣的?你這算不算性別歧視?”不等樊雅回答,他頓了頓,突然湊上前,距離近的幾乎可以咬到她的耳垂,“那你給我說說,你想幹什麼壞事?”
樊雅被他的動作往後一仰滑睡到枕頭上,他一側身,身體半傾,虛虛壓在她的身上,光影之下,長眸亮的驚人,“你說,我該怎麼讓你乖些?”
一語雙關啊一語雙關。
樊雅白他一眼,忽而輕輕笑了,黑白分明的眸底一瞬而過的狡色,“你猜。”
“猜可以,不過得你努力成功了再說。”他意有所指的掃了眼某處,樊雅順著視線往下一看,臉上立刻火燒火燎的熱了起來,啐了口流氓,用力將自己的手硬抽回來,“可是我累了。”
“你用不著動,男人本來就該辛苦點,你享福就行。”
“那不是很沒意思?”樊雅輕輕一笑,主動伸臂勾住他的脖子,薄薄的衣袖順勢滑落,露出半截光潔白皙的肌膚,愈發勾人攝魄,“可是我不想做菟絲花,我想做木棉,或許我有時候會想偷偷懶,但我更不想一事無成。司梵,你也不喜歡那樣的我是不是?”
司梵立刻回答,“什麼樣的你我都愛。”這種問題實在危險,不得不防。
這個時候還說情話,樊雅白一眼過去,唇角卻微微上翹,“但我不喜歡那樣的自己,你看,如果我連自己都不喜歡,又怎麼能說服別人喜歡我?”
司梵酸溜溜的回答,“我喜歡就行了,你要別人喜歡幹什麼?”
他倒情願她蠢一點笨一點,也不至於惹來那麼多的桃花運,以至於他時不時恨不得拿醋壇子淹死自己。
“喂!”
司梵歎了口氣,看了眼她眼下掩不住的青影,默默躺倒,默默將她摟進懷裏,默默無語的望了望天,一臉悲涼慘淡。
樊雅噗嗤一笑,“你這是什麼表情?”
“想掐死你有舍不得的表情。”他哀怨瞥一眼過去,“你就不能聽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