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雨楠直接將那人參丟給了一旁的管事,這時間都耽擱了一會了,再晚可就找不著地方投宿了。

“小兄弟留步,不知小兄弟去向何方,如若順路,便一起吧,您救了我家少主,這份恩情必將報答,如果就這麼讓您走了,我們李家商行就成了忘恩負義之輩了。”

“我往北走,不固定去何處,一個走商的。”一個人走得久了,如果路上有個伴也不錯,要是不習慣,大不了又自己走。

“正巧,我們李家商行也是往北走,這騾車我們派個人幫你趕著,您就做馬車裏歇息如何?”那騾車看起來並不大,管事的提議到。

“不用,這車裏都是血腥味,還是我那騾車舒服,我跟著你們便是,不過這一路不要走急了,否則傷口裂開,我也沒有辦法,那烈酒時不時的給他擦一遍身子,可以降溫,免得燒壞了。”薑雨楠說完便朝自己的騾車走去,騾子很乖,解開了也沒亂跑,薑雨楠檢查了一遍確認騾子沒有受傷,這才將車子套上。

那弄髒了的外套被扔在了地上,薑雨楠並沒有去管,原本是打算跟在車隊末尾就好,但是管事卻將騾車安排在了隊伍中間,跟著李寶成的馬車後邊,派了一人幫忙牽著騾子。

一路倒也安生,沒有人追過來,終於在夜幕降臨前進入了城鎮,將人安排進了客棧,這邊便請來了大夫。

薑雨楠吃了飯後邊洗漱了休息,而管事等人也不敢上前打擾,紛紛關注著自家少主的情況。

“好在這傷口處理得及時,這高燒也降了下來,隻是失血過多,並無大礙,老夫等會開些藥,平日裏多補補,喝點參湯什麼的,不知道這替人處理傷口的那位大夫是何許人,這樣將傷口縫合起來的,老夫還是第一次見,不過效果十分的好,就是這線跟普通的線不太一樣,老夫未曾見過。”老大夫把了脈又看了傷口,安然的點了點頭,不恥下問道。

“那大夫已經休息了,我等也不好打擾,勞煩您給開藥了。”管事的終於鬆了一口氣,之前看著薑雨楠連脈都不把,心裏還是忐忑,好在血是止住了,也沒給開藥,就是那一罐子的烈酒被用得差不多,降溫效果確實不錯。

“好,那勞煩等那位大夫休息好了,替老夫通報一聲,老夫想要拜訪拜訪。”

“好的。”管事的一口應了下來,至於願不願意見,那就不是自己的事了。

開了藥,管事的就讓人將老大夫送回去,順帶的取藥。

半夜裏,李寶成醒了過來,傷口依舊疼,不過意識卻是清醒了,嘴裏又鹹又甜的,倒是有些口渴。

“水。”

“少主,你醒了,水,好,馬上。”一旁打瞌睡的隨從立刻驚醒,上前一看自家少主果然醒了,急匆匆的跑去倒了水,又跑了回來。

連著喝了三杯水,李寶成才覺得好了很多。

“這是在客棧?去吧管事叫來。”李寶成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傷口隱隱的疼痛,又躺了回去,並不敢多動,閉上雙目養神。

“管事,少主醒了,叫你過去,小的去看看少主的藥跟參湯熬好了沒。”

“嗯,去吧。”管事迅速的拉開門走了出來,朝著李寶成的屋子走去。

“少主。”

“嗯,管事來了,我們的貨物都沒事吧?”睜開眼,失了血色的雙唇看著有些驚心。

“貨物都沒事,少主不用擔心,這路上不小心撞了一輛騾車,也是幸事,不然要是少主出了意外,我等萬死難辭其咎。”

眉頭輕擰:“說說看。”

“路上的時候少主失血過多昏迷了過去,藥物又沒了,屬下不得不讓人加快速度,結果在一個路口跟薑少爺的騾車撞在了一起,薑少爺聞到了血腥味,沒有追究我等撞其車子的責任,還拿了藥物替少主將傷口處理了,血止住了,高熱也降了下來,這才一路到了城鎮找了大夫,薑少爺屬下給留住了,不過已經睡下,不知道是用的什麼藥,少主的血很快就止住了,還動用了一顆百年老參。”管事將當時的情況詳細的說了一遍,而李寶成腦子裏突然想到了在路邊茶館遇到的那人。

“少主,藥好了,還有這參湯。”李四端著藥跟參湯走了進來。

“少主,您吃了藥早些休息。”

“嗯,管事的也下去歇息吧。”

喝了藥還有參湯,嘴裏苦澀得吃不下東西,倦意襲來,又沉沉的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