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過了四十分鍾,我已經排到谘詢台的轉彎處,突然間似乎想到了什麼,立馬拿起包裏的手機撥給葉易。
電話還未接通,葉易便站在我的麵前輕喊了我一聲“沁兒!”
“剛要給你打電話呢!”我掛斷手機,欣喜道。
“我已經掛到號了。”他露出一抹溫和的笑意。
“正想跟你,我不知道該掛哪個科室,我可以到窗口問掛號員的,但自助掛號機你就沒法了。”我訝異,著便抽出他左手捏著的掛號條,一看很陌生的科室—神經內科。
“我昨晚查了下未明原因的頭痛可以先掛神經內科或內科問診,頭痛還可能是其他原因比如鼻炎引起的,耳鼻喉今已經沒有號,神經內科也隻掛到下午的號,這裏人多,我們先出去。”他耐心地解釋。
“嗯。”我任由他牽著我的手在前麵“開路”,往醫院門外走去。
一出醫院門,涼絲絲的秋風讓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我先送你回家,你好好休息,下午我接你來醫院。”葉易一手從後麵摟著我的腰往馬路邊走去。
“你別瞎折騰了,多大點事呀,你在創業初期,還老出差見客戶,不累成狗才怪呢,我不回家,得去公司,還有著急的案子呢,下午我自己過來就行了。”我看著他略帶疲倦的俊容心裏沒來由的泛起心疼,便絮叨幾句,完正要把他攆走,葉易攔下出租車便把我塞進車內。
一如既往他拗不過我,出租車還是把我送到公司,值得慶幸,零三醫院到我公司這段路在上班高峰期並不是令人抓狂的擁堵路段。
到了公司樓下,望著葉易漸遠的背影,暖意仍久久縈繞在我心中。我和葉易已經相戀了六年五個月又三,明年的四月一日是我們相戀滿七年的日子,我知道,你一直在我身邊,但我還是期待披上婚紗的那。
差不多8點半,我坐在辦公桌前繼續昨晚未完成的案件,忽然間聽見腦部血液咕嚕咕嚕流動的聲音,頭部一陣抽痛,我立馬服下一粒止痛藥,潛意識裏期許工作能夠轉移頭痛的注意力。
認真投入工作的時間過得飛快,不知不覺已到了午飯時間,我迅速在信件中插入簽名檔,附上答複文件,再仔細檢查主題和正文後發送出去。
不同以往的是,今多了一位新同事叫餘楓,不得不領導讓曉辰帶新同事吃飯可謂是“人盡其才”,他不僅對周邊美食了若指掌,甚至快餐店的每道菜的價格都準確到數點後的位數,兩年前我剛進公司時他的那句“東邊那家的牛肉拉麵十九塊八毛,西邊的要二十。”我還記憶猶新。
新同事很陽光,臉頰一對淺淺的酒窩,還挺健談的,自報家門後,對於上家的環境業務待遇如何娓娓道來,我雖從不主動問也盡量避而不談,但我倒想洗耳恭聽。不管怎樣,在如此忙碌緊張的日子,新同事的到來,對我們而言無疑是雪中送碳。
午飯過後,我關了辦公桌上的電腦便拎起手提包離開,電梯口遇到同事李嫵,彎彎的柳眉,長長的睫毛,明亮的瞳孔,白皙的臉龐,嬌豔的雙唇,穿著一身簡單的黑色套裝,盡顯姣好的身材。
李嫵剛到公司時是在陳律師這一部門的,沒幾就轉到雷君岱領導的那個部門,雖是不同部門但手下員工的工作內容確是大同異。陳律師擅長做專利訴訟,但公司裏訴訟案子寥寥無幾,而他也樂於懶洋洋的日子。雷君岱業務雖不精湛但能會道,接待客戶少不了他。李嫵認為基於雷君岱是雷莉董事長的侄子這個理由在雷君岱的部門會迎來更多機遇,那會李嫵還調侃我們“站錯隊你就輸在起跑線上,無論報多少個補習班都追不上。”。
“這是去哪,偷溜曠工?”李嫵隨口問一句。
“我請假了,去醫院做個檢查。”我趕忙解釋。
“瞧你答的這麼認真,不過是跟你開個玩笑!”,她俏皮地。我隨即尷尬不失禮貌的笑了笑,然後示意離開。
電話響起,我掏出手機,看到屏幕上的名字,不自覺地,眼角微彎,嘴角上揚。
“在哪?我去接你。”我剛接電話就聽見電話那頭熟悉的聲音。
“我在計程車上,大概十幾分鍾就到醫院了,我自己去,你不用陪我。”
“我在醫院門口等你。”完他便掛了電話,我還來不及點什麼。
看著窗外公路上如流水的車輛,憶起中午吃飯時曉辰無奈的聲音“快四年了,還沒搖到車牌號。”,而餘楓他兩年沒搖上號已經夠長了,有比較才有些許安慰呀,真是沒有最長隻有更長,買車牌號除非錢多沒處花。我不禁莞爾,我們中產階級這一階層在大城市生活又一特色。
醫院依然人頭攢動,我們坐在內科候診室最後一排最靠邊的兩個位置上,隻聽見分診叫號係統呼叫普通號4號就診,再次掃了眼手中的掛號條:6號,為時尚早。我環顧四周,醫院的這種熙熙攘攘讓人感到壓抑,此時,葉易正專注地望著手機中的工作文件,我百無聊賴,就明目張膽地打量著他,長長的睫毛,高挺的鼻梁,輕抿著嘴唇,大學裏的那些青蔥歲月仿佛撒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