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來首一醫院,不熟悉各科室的分布,取了掛號條後,我多次詢問才找到張希醫生的特需門診的診室。
在張希醫生的診室門口擺了一張一米高的桌子,桌麵麵積不大,整齊地疊放了大約十本病曆本,診室門前有幾排三人位連排椅均坐滿了人,在靠近連排椅最邊位置上有一位少年坐在輪椅上,也有人靠牆站立低頭玩手機,大家都安靜等待著,自覺地維護就醫秩序。
我輕手輕腳地走到桌前一看,每一病曆本的前兩頁之間都夾著掛號條,掛號條的一部分露在外麵,這些病曆本按掛號次序由上至下堆放。我再次確認掛號條上的號碼之後,將病曆本放在相應位置,倒數第三個,阿Q精神告訴我還好還有兩個墊底的。
沒過多久,一位年輕助理打開診室門,穿著白大褂,身材微胖,170的身高,戴著眼鏡顯得很斯文,從桌麵上拿起放在最上麵的病曆本,高喊號碼和患者名字,然後領著應聲趕來的患者及家屬進入診室後隨即關上了門,張希的特需門診並沒有使用分診係統叫號。
我到首一醫院的周邊轉了一圈,實地考察後發現沒有咖啡廳,回到診室門口,往桌子旁邊隨意一站,低頭看手機,直到腳都站麻了,才聽到助理喊我的名字。
我趕緊走進診室,助理接過我手中的腦片,瞅了一眼他胸前的工作牌,我隻記住他姓陶。
在我眼前是對拚在一起的兩張辦公桌,其中一張辦公桌前是一把空椅子但桌上的電腦倒是運行著,想必是陶助理的辦公座位,而坐在另一張辦公桌前的椅子上的是45歲左右的中年人,佩戴在胸前的工牌上寫有張希,他留著沉穩的平頭,局部已有白發,穿著涼鞋配著不薄的襪子,顯得很老土。
張希忽地站了起來,雙手自然下垂,問了一句:“你是患者嚴舒沁?”
我點點頭嗯了一聲,他便扭頭仔細看已經固定到觀片燈的屏幕上的腦片。
不一會兒,他坐回椅子上問了我有什麼症狀,他診斷的結果跟韓寶善的出入不大,手術是治療的唯一手段,要麼保守,就是不治療,但存在血管破裂出血而亡的風險。
“什麼樣的手術,是怎麼治療的?”我問道。
“手術類型有導管介入,伽瑪刀,開顱,這需要做腦血管造影明確病情後確定手術方案。”他答道。
“是不是開顱風險最大?”
“不一定,也有可能開顱手術的風險是最低的,取決於病情,手術可能不是單一方式,有可能結合多種手段,明確病情後才能確定治療方案。”他耐心解釋著。
“那我先做血管造影檢查,之後再來決定是手術治療還是保守。”我道,然後等待著他給我開一個血管造影的檢查單。
“做腦血管造影就是選擇手術治療了,跟手術同時進行。”他不急不慢地著。
“造影和手術不是分開的嗎?”我再次跟他確認。
“同時進行!”
“張大夫,請問我出現血管破裂出血死忙的概率有多大?”我繼續問道,期待獲得更多的信息量。
他稍微頓了頓,思考一番後才道:“按我以往的經驗,估計每年出血的概率有5%~10%左右,數據統計對於我們進行醫學研究有用,但對於患者可能沒有太大意義,每位患者都是個例,發生在誰身上,那概率就是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