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到北京了,今我還回不了家,我前腳剛到,客戶後腳就找上門了,晚上還要再對源代碼進行測試,確保明能夠向客戶成功演示產品。”葉易解釋道。
“熬通宵會不會吃不消?!明還得提起十二分精神。”我關切地。
“我在附近酒店稍作休息就行,你早點睡。”
周一,葉易回北京的第一,沒有如約到家。
“產品演示很成功,隻是客戶要求進一步添加功能,不單單是中文文字,希望其它國家的文字也能轉化成動畫,整個團隊都要加班。”葉易如是解釋道。
“難嗎?這要多久才能完成?”我問道。
“也就一兩的時間,給‘予心’添加語言轉換功能,隻要其它國家的語言能轉換成中文,也就滿足了客戶的要求,這是目前我能想到的最快方案。”葉易回道。
“嗯!趁著時間空隙,打個盹,可別累壞了。”
周二,葉易依然沒有回家。
今是葉易回北京的第三,也是他的生日,我想下班後特意到他公司給他一個驚喜。
收拾好辦公桌麵,關了電腦,正準備離開的時候,我意外接到父親打來的電話。
“沁兒,你眼中還有父母嗎?書都白讀了,我還要從別人口中得知自己的女兒有病,你這是要氣死我啊!”父親生氣地道,語氣裏透著一股濃濃的擔憂。
“爸,你和媽都別擔心,這病是先性的,我不好好地活了近三十年,已經問過好幾個醫生都不礙事,您不要聽別人胡八道。”我心翼翼地道,猜測著父親口中的別人指的是葉易的父母,除了他們不會有誰。
“爸隻求你能健健康康的。”一向堅強的父親竟然哽咽起來。
父親的話讓人聽了心痛,我的淚水在眼裏打轉,一句話也不上來。
父親歎了口氣,苦口婆心勸道:“沁兒,易他爸媽今都親自上門了,咱們不賴著葉易,我們這輩子不虧欠任何人的!”
不經意間我的眼淚已落下,記憶中的父親是那麼的驕傲,被找上門要求自己的女兒別再糾纏會是多麼難堪啊。
“沁兒,回家讓爸媽照顧你。”電話那頭又傳來母親最溫柔的聲音。
為了讓他們盡可能相信我是健康的,我使出渾身解數來掩飾自己悲傷憤怒的情緒,努力用平常的語氣道:“媽,我真的沒事,國慶放假我不是回家了嘛,你不也看到我健健康康的,我隻不過是腦神經管異於常人而已,大夫也了沒有症狀就不是病,葉易的爸媽不過是不同意我和葉易在一起罷了。”
“易的媽媽你得了神經病,我這心裏不知有多擔心、多難受!”
“媽,你都跟我生活了二十多年了,你什麼時候見過我發神經!”
“他們要是不同意婚事,直接嘛,我們又不是非要易不可,怎麼能你隨時都可能癲癇發作呢,真是缺德。我同你爸也商量過,雖然我們都挺喜歡易,但他家人都極力反對,你嫁過去也不會幸福的。”
“媽,您讓爸也寬寬心,我也有我的尊嚴,不會死皮賴臉纏著葉易的。我現在還有工作要忙,待會再給你們打電話。”我覺得快要偽裝不下去了,再不掛掉電話,會崩潰大哭。
“隻要你沒事就好,北京氣又幹又冷,要多喝水,多穿幾件衣服。”母親叨念道。
“好!”我應聲,此刻的我真的好想他們。
掛了電話,父親那句“咱們不賴著葉易”在我腦海中久久揮之不去,我蹦出分手的念頭,丟了魂似地遊蕩到葉易的公司樓下,不聲不響地呆呆站著,始終沒有按下他的手機號碼。
過了良久,遠遠地我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他一身西裝革履,跟身旁穿著時髦套裙的美女笑笑走出辦公樓,紳士地為她拉開副駕駛的車門。望著車遠去,我默默地離開,頭腦空白,顧不上亂吃飛醋,漫無目的地走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任由冷風吹著,直到人群漸漸散去。
夜深了,很冷,多粒止痛片下肚也未能緩解頭痛,我蜷縮在被窩裏一動不動。
這一夜,葉易還是沒回來,他忙到連自己的生日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