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助理領著我走到張希醫生相對的辦公桌前,對著一位同樣穿著白大褂的年輕醫生:“她要登記住院。”,完陶助理就走到診室外叫下一號了。
這位年輕醫生的臉上有很多痘印,二十五六歲的樣子,很瘦,怕是外邊的西北風能將他刮倒,我瞄了一眼這位年輕醫生的工牌,他姓王。
王醫生問我要了腦片,認真地看了看,然後語氣和善地問我:“有少量出血了吧?!”
我心裏咯噔了一下,主刀醫生不會換成他吧,這麼年輕經驗不足吧?敢情我是拿來讓他練手的?如此想法也是人之常情,手術風險可不,情急之下脫口而出:“不確定有沒有出血,我掛的是張希醫生的號,是來找他動手術的。”,著我還看向與他相對而坐的張希。
“哦,我記得你,住院在他那登記。”張希醫生指向王醫生道。
想必張希醫生是一心撲到看病治療和醫學研究上,閑雜事物都交給助理們了。
“是不是有很多類似的病例,手術後就能根治?”我略帶猶豫地問張醫生。
張醫生頓了一下,然後緩緩開口:“腦血管畸形的病例也不少,你要有心裏準備,手術是有一定風險的。”
我愣了幾秒後才緩過神來,張希醫生已經看下一個病號了。
想起葉易那落寞的神情,我鼓起勇氣把頭扭向王助理,隻見他一臉嚴肅地盯著電腦,我才意識到自己對他的輕視激怒他了。
“誒,王醫生,請您幫我辦理住院登記!”我自知剛才的話欠妥,心翼翼地敲了敲他的辦公桌提醒。
“手機號碼?”他視線並未從電腦上離開分毫,愛理不理的樣子。
我隨即報上自己的手機號碼,看著他那很不滿的神情,心中不免感歎:究竟是自個太玻璃心了,還是人生於世當慎言慎行,可是人非聖賢,如何能事事時時顧慮周全。
“行了!”他依然看著電腦冷冷地道,似乎也提醒我該走了。
“這樣就行了?沒有住院單嗎?”我訝異道。
“沒有,等電話通知!”他懶得看我一眼,還是冷冰冰的聲音。
“請問要等多久?”我不依不饒地問。
“不清楚!”他語氣不太友善的道。
道了謝之後我滿腹心事地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出診室,自打得知自己得病以來,恍如置身於與醫院糾纏不清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