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嫵通常會把電子版的技術文檔打印出來,她習慣閱讀紙質的,電子版的文檔難以讓她集中精神。
紙質和電子版的隻有細微差別卻很致命,若是替換了其中一頁紙,像是“0度”角被改成180度,“左”被改成“右”,不細致地去對比,還真的難以察覺。
第二,我一到公司便向李嫵討要她在德國會議上討論的技術文件的紙質版和電子版,可惜,最關鍵的紙質文件早就被李嫵一怒之下扔進了碎紙機,連電子文件也被她永久刪除了。
我抬頭望了眼辦公室裏安裝的攝像頭,不巧這個角度最多隻能看到有誰去過李嫵的辦公桌旁而已。
可惜,證據不足!
“我沒義務給你白幹活!”李嫵把做了也拿不到提成的案件往雷君岱辦公桌上一扔,撂下這句話準備離開。
“這圈子不大,我認識的人可不少!”雷君岱語氣中帶著威脅喊道。
“這圈子雖不大,但也不,你認識的人雖不少,可你不認識的人也多得去了!”李嫵並不服軟,不甘示弱地道。
“真他媽的!”雷君岱忍不住爆了粗口。
李嫵倒是當作耳邊風,完全不予理會,扭頭就走。
最近辦公室裏鬧劇可不少!
一如往常,我和林曉辰一起吃午飯,他什麼我偶爾應聲點頭,其實一句也沒聽進去,在我腦子裏總是盤旋著“偷梁換柱”四個字。
他大概看出我的心不在焉,關切地問:“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要是在平常,這一聲關切我一定會心存感激,尤其是在這個遠離故鄉親人不多的城市。
“你替換了李嫵跟德國客戶交流的技術文件!”我直接用肯定的語氣道,不甘於當一個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
他被我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弄得猝不及防。
林曉辰有點緊張地咽了咽口水,有些心虛地看著我,好半晌才擠出一句:“你在什麼呢?”
“我什麼你很清楚,不需要再重複一遍吧!”
“你這是啥意思?!”他焦急地道。
“就在李嫵開會之前的那個周末,我們都來公司加班了,你在李嫵發給你的電子技術文檔上做了修改,然後打印出來,趁著李嫵離開辦公座位的空擋,替換了她正在閱讀的紙質文件。”
“你憑什麼這麼!非得把矛頭隻指向我?”
“雷總和雷君岱聽不懂德語,德國人也隻是丟下一句‘技術理解不到位’就離開了,李嫵在會議上具體是哪出了差錯,他們包括李嫵她本人至今都不清楚,可是你這個連會議都沒參加的人卻一清二楚,你告訴過我的,難道忘了?”
“換文件的人不一定是我,除了我之外,你就保證沒有其他人是一清二楚的嗎?”曉晨淡定地道,好像剛才緊張的人不是他一樣。
還裝?!
“辦公室裝有攝像頭,記錄了你拿著替換紙張走到李嫵辦公桌前的全過程。”我一鼓作氣給他下了一記猛藥。
他沒有再反駁,鎮定自若地道:“今年升為管理層的,不是我就是她,職場也有叢林法則,弱肉強食適者生存。”
我曾聽李嫵雷總曾承諾過她,要是拿下德國客戶她就可以成為公司的二級合夥人。可這才多大點兒的利益!正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你這也太不擇手段了吧!”我有點憤怒地道。
林曉辰沒有再吭聲,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心裏素質太強大了吧。
“我吃飽了。”自此飯友不再有。
就在我起身準備離開時,他不緊不慢地道:“有一點你猜錯了,我拿的是案卷,那頁紙夾在案卷中。”
他這是篤定我不會揭穿他嗎?
要是被李嫵知道,依她的性格脾氣,林曉辰應該會被扒掉一層皮吧。
難道我心中真的又得多一個不能的秘密?!
今是李嫵在公司的最後一,我們很默契地一起到公司對麵的購物中心吃晚餐,冷,打邊爐是最好不過的了。
我好幾次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有將林曉辰在文件上動了手腳的事出來,至少在我此時此刻的認知中,沒有證據,林曉辰大可來個死不認賬,另外,李嫵知不知道真相已不重要,知道了真相也不會改變她的選擇,隻徒增煩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