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啦。”
烈陽高懸,陸笙赤裸著上身,用撿來的獸骨製成一個簡易的木架搭在肩頭,再將衣服放在其上,做成一個粗陋的架子擋住烈陽直接塞在武齡臉上。
陸笙心頭有些詫異,哪怕是經過補水的療養,武齡也足足昏迷了三的時間才醒過來。
他不由有了一個猜測,補水有耐藥性,估計每個人一滴已經是極限,再多將會失去極大的療效。
這三的時間,陸笙在沙漠裏沒有見到任何人影,也多虧了當在海港城購置了大量物資,納戒裏儲存著足以維持一個月的淡水和幹糧。
“這裏是哪裏?”
武齡目光有些複雜,示意他將自己放下來。
這幾雖然是處在昏迷中,但之前還在火山裏的曆曆幕幕,她還是有著些許記憶。
若不是陸笙拿出一滴補水,恐怕現在的她早已經落得身死的下場。
而在之後,陸笙激活傳送陣,花想容暗下殺手,她的意識存在,隻是無法睜開那雙疲憊不堪的眼睛罷了。
陸笙將她舉起,把自己暴露在了飛劍之下,甚至最後忍不住一口鮮血吐在她臉上。
這些她都知道!
她沒想到,自己最後竟是被一個始終瞧不上睜眼的家夥給救了。
而且還是兩次。
“你這樣看著我幹嘛?我臉上有花不成?對了,看你個子也不是挺高,人倒是挺沉的。”
陸笙順手抬起肩上的衣袍,擦了擦額上的汗水,咧嘴笑道。
三的時間,沒有任何遮擋物,陸笙上半身早已被曬得黑不溜秋。
“為什麼要救我?你本可以一個人跑的。”
看了眼陸笙右肩上的貫穿傷,猙獰的劍疤並未隨著傷口的愈合而消失,若是尋常人,這一劍恐怕已然致命!
武齡強忍泛酸的鼻子將腦袋撇向一邊,眼裏積聚著霧氣,竭力壓製內心的情緒,故作淡然道。
“為什麼要救你?那還用?你可是我媳婦,我不救你,誰救你?”陸笙臉色一怔,隨後捂著腦袋笑道。
他到現在還在疑惑,花想容禦使飛劍掠來的瞬間,當知曉雀羽飛劍的主要目標是懷中的武齡後,他想也沒想就作出了相應的動作,幾乎是本能性的,稍有遲疑,恐怕都不是現在這個結局!
這三的時間,陸笙思考了許久,不得不確認了一點,自己喜歡上眼前這個妮子了,喜歡這個麵冷心熱,喜歡口是心非的女子。
見陸笙腆著臉嘻嘻大笑,武齡抽了抽鼻子,轉過頭不去看他,自顧自的走遠。
“我還沒承認呢!”炎熱的風中傳來她認真的話語。
“你不承認?那也沒法,誰還能對你這麼好?”陸笙將獸骨扔掉,將衣服搭在肩上快步追了過去。
“滾遠點,臭死了。”
“哎喲,俏媳婦還嫌夫臭?我這幾累的半死不活,都沒個謝謝?武滄瀾,你個老匹夫怎麼帶孫女的?”
“不準你爺爺。”
“那到底是你爺爺,還是咱爺爺?”
“滾!”
“噓,好像有動靜。”陸笙臉色微變,急忙拉住她。
武齡聞言,環顧一圈,戒備的朝四周看去。
果然,除了呼嘯的熱風,耳邊的鈴聲越來越清晰,緊跟著傳來數道蹄聲踩在地麵的悶響。
“走,過去看看。”
陸笙率先作出決定,朝著前方的沙丘走去。
啼聲正是沙丘之後傳來,當陸笙爬上沙丘的掩護望去時,一名體型略顯肥胖的男子正端坐在為首的駱駝上,身後跟隨七隻駝負著重物的駱駝,被他用一根繩索牽製住朝前方緩緩走去。
而剛才陸笙所聽到的鈴聲,正是男子座下的駱駝脖子上掛著的鈴鐺所發出。
“這家夥竟然敢隻身一人闖沙漠?”陸笙眉頭微蹙。
這三的時間,陸笙不敢走了多遠,但百裏之路是有了。
這麼遠的路都沒有遇到人影,現在竟是看到了有人竟是敢隻身一人行走在沙漠裏。
這由不得他不多想,對方難道就不怕沙漠裏出現劫匪,畢竟這支駝隊也能值不少錢。
“我們要不上去問問路?”武齡道。
“也好,就這麼漫無頭緒的走下去,還不知道要走到何年馬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