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漸晚,夕陽緩緩落下,際遠處最後一絲光線消失。
日沉月升,今晚的月光格外明亮。
樟嶺路是一條靠近郊區的幹道,人煙稀少,聽這裏很多年前發生過一件怪事,傳的沸沸揚揚。
加上市區規劃並未在此,這裏漸漸變得荒蕪。
段真早早就等待於此,他剛釋放出幾十縷靈氣,這裏就開始湧現深入骨髓的寒意。
“果然如此?”
他淡漠的看著即將成型的惡意靈體,對靈氣的猜測又多一分。
靈氣本身便帶有法則層麵的惡意,而釋放之地的怨氣越多,誕生出來的靈體越強。
兩者如同相互影響,皆是凶狠暴虐,毫無任何善意。
空氣開始湧起寒冷,地麵開始結出細密的冰塊,那道靈體驟然成型。
這是一個身穿大紅嫁衣的女子,隨著而出的還有一台深紅花轎,轎前還有兩個神色蒼白,身材五短,如同紙紮的童。
“嗚嗚嗚!”
周圍的場景開始虛幻扭曲,滿的白紙飄蕩,混雜著雜亂的樂曲。
那名女子朝段真微微作揖,便蓋上了蓋頭,走進轎子裏。
轎前的兩名紙紮童五官平滑,僅用點點紅墨勾勒出眼睛,他們蹦跳著前進,花轎也兀自飄起,隱沒不見。
“不止是惡靈。”
段真感受著周身的寒意和湧入腦髓的冰冷,如果不是鐵圈壓製住眼前的女子,他可能在一瞬間就會被拉扯進那台花轎。
他看了看時間,已經接近淩晨。
遠處有兩個人影緩緩朝這裏走來。
李濤輾轉一夜沒睡,捱到第二清晨才疲憊睡去,可剛睡了一會就被趙婷的電話叫醒。
他們又在忐忑中度過整整一,直到深夜,感受到羊皮紙的契約開始生效,不得不朝樟嶺路走來。
趙婷現在無比後悔簽下了契約,她拿著網上搜到的關於樟嶺路15號的怪事,身體微微顫抖。
“梅森就讓我們兩個來?”她聲音有些嘶啞,心緒不寧。
精神力能更直觀的感受到遠處的變化。
深黑寒冷,如同有一個黑暗源頭在吞噬光線。
李濤反而下定了決心,他腳步加快,很快就踏入了樟嶺路。
“嗚嗚嗚!”
兩人剛一踏入,身後的一切光線全部消失,李濤隻感覺自己身體一輕,視線變得低矮。
他連忙打量身體,卻發現手短腳短,居然變成了一個孩!
“我這是?!”
李濤突然聽到周圍若有若無的雜樂聲,身體不由自主地蹦跳起來。
雜樂混亂不堪,嘈雜難聞,他回頭一看,一個大紅花轎佇於眼前。
“童,走吧。”
花轎裏傳來一道女聲,帶著一絲期待和羞澀,尤如待嫁之人。
李濤再次不受控製的跳動起來。
花轎無風自動,雜樂變得清晰,搖擺著朝一個方向走去。
“趙婷呢?”
李濤在蹦跳間看到身邊還有一個童,蒼白無比,麵容無人色,五官居然都是畫上去的。
它朝李濤咧嘴一笑,嘴角揚起一個驚悚的弧度。
李濤頭皮都升起一股寒意,他奮力想擺脫操縱,但身體越來越沉,一絲力也使不上。
花轎走了很遠,很快就來了一處土坯房屋前,門前人來人往,好不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