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看他,眼睛依舊有些紅,眉頭輕輕皺著,問:“你沒事可做麼?”
南起雲知道她的意思,勾了勾嘴角,“馬上就調到矽穀,走之前空閑很正常,你要是覺得過意不去,給我開護理費也行。”
知恩沒再說話了,坐起來吃他買回來的東西。
全程兩個人也沒怎麼說話。
南起雲站在最遠的那個窗戶邊抽了一支煙,偶爾朝她的方向看一眼,見她吃得差不多,才終於問了一句:“南聿庭去哪了?”
傅知恩手裏的動作頓了一下,沒有回答。
見她這樣,南起雲就知道有事,一雙眼輕輕眯了一下,半猜半確定,“在布桐那兒?”
因為她沉默,南起雲基本確定自己猜的沒有錯了。
低眉摁滅眼底,冷然笑了笑,雙手環抱在遠處看著她,“所以,我實在無法理解,你到底要多愛他,才能忍受這種毫無異樣、甚至是屈辱的婚姻?”
“哪怕你再愛他,也該消磨關了吧?還是要等換了布桐再找幾個,你才能死心?”
愛這個東西,南起雲根本沒覺得自己就是局中人,還以一種睥睨批判的姿態看著她,“你若不是缺幾個心眼,倒也什麼都好。”
話音落下,看著她收起飯盒,倚回床頭。
南起雲扯唇笑了笑,“怎麼,說你兩句還不吃了?”
她翻過身懶得聽他說話。
南起雲還站在那兒,看出來她不高興了,見她賭氣的一個翻身動作,笑意重了重,倒也沒有逼她,走過去把飯盒拿到床頭,把小桌板放下,然後按了床鈴,“過來給她輸液吧。”
放下按鈕,他才對著床上的人,“我今晚可能就睡隔壁房間了,你要是覺得共處一室有什麼擔心的就趁早說,我去外麵酒店住,晚了我可懶得出去。”
聽完他這個話開始,知恩就看了他。
但是一直等護士把液體掛上了,她才終於不解的看著他,“你是不是,又有什麼想要利用我的地方了?”
否則,為什麼忽然就這麼好了呢?
這可一點也不像是南起雲。
南起雲知道她什麼意思,坐在椅子上隻扯了扯嘴角,“回答不上來,你就當我忽然發善心。”
過了好一會兒,眼看著她是真的打算睡了,南起雲不得不提醒她,“真的不打算和南聿庭說一聲?”
他們之間的婚姻真的已經糟糕到這個程度了?
知恩睜著眼,語調平平,“他在隔壁,你要是想說,你可以找去,順便你也探望探望布桐?”
布桐?
南起雲微微皺眉,“布桐什麼病?”
知恩搖頭,“我關心他情人有毛病?”
過於耿直的回答,讓南起雲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後道:“你睡吧,明天一早起來說不定就能出院了。”
她確實是困了,回來就蒙頭大睡,折騰到現在,乏得很,說睡也就睡了。
淩晨的時候。
南起雲從床上起身,坐在床邊拿了手機,看到傅知遇來電,沒什麼表情的接了。
聽了兩句後眉峰輕輕皺起,“剛出去回來做什麼?……濱江有沒有你發展的空間你自己不是很清楚麼?”
濱江是南起雲長期生活的地方,所以他不可能讓傅知遇回來,因為他懶得天天應付女人。
就算要回來,那也是等他去了矽穀。
不過傅知遇比較堅定,所以南起雲最後也隻冷淡的一句:“隨你。”
掛了電話,他拿了一支煙和打火機往外走,經過她的房間,稍微推開門看了一眼,然後才往病房門外走。
走廊異常安靜,一個人影都沒有。
南起雲站在觀景台抽煙,隱約聽到有人靠近才吐出煙圈,回頭看去。
是南聿庭。
兩個人都沒想到會見麵,南聿庭眉峰皺著,但又因為“看不見”而麵無表情,隻因為煙味而朝他那個方向不悅的掃了一眼。
南起雲自然也看著他,皺著眉,“你真在這兒?”
南聿庭裝作才聽出他的聲音,臉色一沉,“你又為什麼在這裏?”
末了又道:“這兒不是吸煙區!”
南起雲挑了挑眉,順勢倒也把煙撚滅了,然後笑看著南聿庭,“原來她說的是真的,所以你寧可在隔壁照顧情人,竟然連妻子都一眼不看?”
她在醫院?
南聿庭想起了傅知恩的話。
眉頭緊了緊,“她真的……”
她真的在醫院,不是為了無理取鬧給他做什麼選擇題?
“她怎麼了?”南聿庭嗓音沉了沉。
可南起雲漫不經心,“好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