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傳中北域白王的私生子?”
鄭峽大眼瞪眼看著麵前這個身高六尺的平凡男子,還有他身後身高八尺的壯實漢子,一臉驚訝的問道。
“咳咳,對,正是在下,”廖妄生咳嗽了幾聲,潤潤嗓子,眼皮下揚沒有直視這個城官,畢竟自己也是第一次裝作別人私生子,“你手上便是玉府的親筆信。”
“這信我倒不用確認,隻是你兩人之前不是還跟那白王門客有過交集,怎麼當時沒有自爆身份?”鄭峽掃了一眼手上城門護衛送過來的信,真偽自然先不用辯。
玉府的信沒有多少人敢編,白王的私生子也沒有多少人敢當,雖想當的人還不少。
“那不是他們打起來我有點怕嗎?”廖妄生略顯羞澀的道,“要不你把信送給知府大人,然後再讓知府大人通知下我父親?”
“汪知府已經先行去了蒼桐城,與其他幾位知府共同商議北域發生的禍事,目前這北域王城的大事務皆由我負責。”鄭峽歎了口氣,有種有苦出來的感覺,腰間的樸刀被他隨意取下。
“另外白王也不在這座城內,聽去了別去遊玩。”
“啊?!”
廖妄生恰好張大了嘴巴,表現出一副完全出乎意料的樣子,沒有人比廖妄生更清楚白王不在這座城池內,要不然他廖妄生哪敢裝白王私生子。
“不過這也沒有大礙,我已經派人通知王府那邊,很快有人會過來。”鄭峽看到麵前男子一臉失魂落魄的樣子安慰道。
不過鄭峽奇怪的是,麵前這個男子聽到他的話後,不僅沒有半分驚喜,反而眼眸之中還透露出了一絲憂慮。
廖妄生自是憂慮。
因為他本就不是真正的白王兒子。
而這件事廖妄生心裏明白,那麼白老一定是知道的,所以白老讓他把這封信送到白王手中,明白老與白王之間也做了某種約定。
但這件事情出了意外。
一向很少出遠門的白王偏偏不在王城,甚至或許不在北域,那麼手上這麼封信自然送不到白王手裏,可是廖妄生潛入白王府中見到的一幕幕,明白王府內也並不和諧。
“鄭捕頭,你知不知道王府裏派誰來?”廖妄生心翼翼的探話道,“是華夫人,還是慕夫人?”
鄭峽臉色突然凝重,鄭重的半膝著地,衝著門口方向大喊道“恭迎褒夫人!”
來之前廖妄生自然會打聽白王府的情況。
據他來時所查,白王一共有三位夫人,大夫人叫做褒姒,二夫人叫做華陰,三夫人叫做慕楠。其中大夫人褒姒是由皇祖賜婚,也是名門之後,這些年一直保持著正王妃的姿態沒有變過。
唯一有點可惜的是,她這些年從未有子嗣,也是唯一令外人無法捉摸的一位王妃。
但幾十年來,無一人敢惹怒這位褒王妃,包括一直受白王恩寵的三夫人慕楠。要知道這個三夫人仗著白王的恩寵,可是對廖妄生現在名義上的生母進行了迫害,並且將她趕到了偏僻的東域邊海之上。
外人都清楚的事,白王卻是仿若未知一樣,依舊與這位慕夫人如膠似漆。
“這就是我那位飽受苦難妹妹的兒子?相貌倒是與他父親有些相似。”
廖妄生還未回頭,一股茉莉的清香已經湧入他鼻間,接著一雙略帶暖意的手扶起他的下巴。
這張臉沒有廖妄生想象的傾國傾城,想象的那般美若仙。
而是很平凡,也很平淡。
臉上找不出一絲優點,也找不出一絲缺點。
“你可以稱呼我為王妃,也可以稱呼我為夫人,更可以稱呼我為……娘。”
褒王妃平靜的眼神裏透露著淡然,嘴角微微上揚,黛眉輕挑,令廖妄生捉摸不透這個褒王妃究竟在想些什麼。
“褒夫人。”
廖妄生思慮了片刻,直視著褒王妃的眼睛道。
褒姒盯著廖妄生看了有一會,這才纖手輕揮,朱唇輕啟道“好歹是世子的護衛,被你們兩人壓著像什麼樣子。”
“是,夫人。”
廖妄生這才注意到這位褒王妃的身後還站著兩名女子。一名女子腰粗膀圓,可臉蛋卻是十分嬌玲瓏;另一名女子雖身姿卓越,可一張臉卻是滿臉橫肉。正是這兩人壓著齊嵐跪倒在地,起不來身子。
“你沒事吧?”
廖妄生攔住不忿的壯實漢子,望著滿臉漲紅的壯實漢子低聲問道。這個壯實漢子可是廖妄生偷偷用聽穀的權限在遊俠會與九兵坊之間挑選出來的還算厲害的人,名字叫做齊嵐。
“她們二人也不知用了什麼法子,兩雙手搭在我後背上,我竟然渾身使不出勁!”齊嵐低聲悶道,言語間依舊能聽出難掩的怒氣。
被兩名女子控製不能動彈,對於齊嵐來言是奇恥大辱。
“你這護衛也還算不錯,平常人若是被我這兩侍女控住,想半跪著都難。”褒王妃輕言道,也沒見她做什麼動作,她身後兩個侍女便主動開口話了。
“陰門扉雪。”
“陰門扉寒。”
“她們在江湖上聽聞還有一個名號,隻是我現在一時半會還想不起來。”褒王妃輕笑一聲,黛眉微皺搖了搖頭。
“魅惆雙冬。”
齊嵐突然開口道。
“你認識她們?”
這回廖妄生真的詫異了,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憨厚老實的人,還懂這些東西。
齊嵐搖了搖頭。
“我不認識她們,但是我師父曾經告訴我一些江湖趣聞。比如陰門門人在江湖中行走,名聲流傳最廣的門中弟子便是這魅惆雙冬。正如名字一樣,這個名稱是由兩人共用,一人麵貌豔麗,一人麵貌令人發愁,這兩人的武功都不高,但偏偏合手時江湖上卻又無幾人打的過她們。再加上剛好那兩位前輩的名字又各有雪寒一字,這兩字也與冬有關,所以我猜測她們二人是這魅惆雙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