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王王大世子被世人稱作有七竅玲瓏心,白王二世子被世人稱作世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溫文儒雅。
而他們的親生娘親竟然是如此一個文靜的人。
與褒夫人華貴的衣袍相比,華夫人的衣袍不僅相貌樸素,就連顏色也是麻素色,若不是褒夫人話,廖妄生還真不會把她想成是大名鼎鼎的華王妃。
“二娘好。”
廖妄生低頭作揖道。
華夫人未多什麼,而是半屈身子,保持與廖妄生同樣的高度,遞給廖妄生一個漂亮的玉鐲。
“娘身上沒有什麼東西,這份玉鐲就當是給你進門的見麵禮。”
華夫人的聲音與她身上的氣質一樣,不急不緩,溫文爾雅,光是聽起來就令人如沐春風。
廖妄生接過這枚玉鐲,哪怕他不懂玉,也能從玉鐲的光滑觸感中感覺到一絲珍貴。
“這是三娘。”
褒夫人接著介紹道。
廖妄生這才看向慕夫人,一瞬間慕夫人的形象與褒夫人的形象在他的腦海裏重疊。
一樣的雍容華貴的衣裳。
一樣的貼身兩個侍女。
就連臉上的紅妝都塗抹著十分相似。
唯一不同的便是兩人的氣質。
慕夫人給人的是一種倨傲。
褒夫人給人的卻是一種高貴雍容。
“三娘好。”
慕夫人絲毫不掩蓋對風羽的不喜歡,眼皮都未抬動一下,依舊抬頭看著空,也不知空中漂浮著哪朵雲,讓慕夫人值得駐足仰觀如此久。
廖妄生依舊作揖道。
褒夫人與華夫人像是沒有看到慕夫人這般無禮的模樣,靜候一刻鍾後,華夫人這才向褒夫人施禮緩緩離去。
“這是府中的大管家,何若,府中大事務都是由他處理,”褒夫人手指著一直跟在身後恰好保持一定距離的何若道,“然後,你如果需要武學的指導,你可以問何總管,他也會帶你去找合適的人。”
“你還有什麼事情要問嗎?”
褒王妃完轉過身看著廖妄生。
“沒事了。”
廖妄生搖搖頭。
“府中有什麼不如意,可以來鳳鳴苑找我。”
褒王妃完這一句話後,也緩緩離去,扉寒與扉雪跟在褒王妃的身後還衝著廖妄生眨眼睛。
“她們兩怎麼突然對你這麼好了?”
齊嵐有些不解,從府門外的時候就是如此,這兩人突然就對廖妄生很是熱情。
“我也不知道。”
廖妄生搖搖頭,剛開始的時候他還以為是褒夫人暗中示意示好,但看樣子這一切似乎都是這兩人主動而為。
現在,隻剩下這個仰頭觀雲的慕夫人遲遲未動,廖妄生也不能就先與慕夫人前離去。
慕夫人想與這個年輕男子比耐性,誰知道她脖子都仰酸了,這個年輕男子依舊保持作揖的姿態,沒有半分逾規。
“沒意思。”
慕夫人嘟囔著隨意把一直捏在手心的東西丟給身旁的侍女,邁著步子離去了。
“這是夫人給世子您的進門禮。”
接過禮物的侍女輕聲將東西遞給廖妄生。
廖妄生接過侍女遞過來的東西,也是一枚玉鐲,看樣子材質與之前華夫人遞給廖妄生的材質一模一樣。
這就有點讓廖妄生摸不著頭腦。
怎麼兩位夫人會送一樣的東西?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蹊蹺?一想到這裏,廖妄生連忙把兩個玉鐲拿起來對比。
這一對比,廖妄生就發現了一絲不對勁,這有一隻手鐲其中雕刻著龍,另一隻雕刻刻著鳳。
這兩隻手鐲分明剛好是一對龍鳳雙鐲,可這龍鳳雙鐲又怎麼會分開呢?
而且恰好有一隻在慕夫人手中,有一隻在華夫人手中,並且三位夫人中唯獨褒夫人沒有送入門禮給他。
廖妄生不敢深想,一想到這些事他便想到之前潛入白王府後院看見的那位趙雅芝與湘竹。
這白王府之中似乎還隱藏著更深的秘密。
廖妄生回過神卻發現剛才遞給他東西的侍女,一直待在他旁邊笑臉盈盈的望著他。
廖妄生望著這笑意不由得覺得有些滲人,似乎這種笑都帶著一股不明含義的味道。
“你怎麼還沒走?”
廖妄生下意識的問道。
“世子沒有話,奴婢不敢離去。”
這個侍女頓時顯得有些惶恐無措,廖妄生看到侍女這個樣子也不疑有他,有些心軟的揮揮手。
“你走吧。”
“好的,世子。”
侍女盈盈屈身彎腰向廖妄生和他身後的齊嵐告聲別,這才慢慢離去。
“你有點心神不寧。”
待四周的人走光後,齊嵐這才開口道。
廖妄生有些無奈,但有些事又不好出口,隻得千言萬語化作無言一歎。
“我師父常,想不明白的事就不要想,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遇事不決,一拳即可。”
廖妄生看著一臉認真樣的齊嵐,心中不免有些遺憾,他其實從未把齊嵐當作朋友,隻是把齊嵐當作一個可靠的棋子。
但這齊嵐似乎始終卻把他當作朋友。
“想必你師父也是個武道高人,但有些事卻不由得我多慮,我以前就是想的太少,才會變成這樣。”
廖妄生低聲輕笑道。
齊嵐從廖妄生的背影中看到了一絲落寞,這個年輕男子經曆了什麼,齊嵐並不知道,他隻是知道這個年輕男子時常憂鬱的樣子,與他平時表麵開朗的模樣截然不同。
齊嵐不是一個好奇心過盛的人,所以他不會開口問廖妄生的經曆,他相信自己的眼光,也相信在城外那句喊自己快走的廖妄生,是真正的廖妄生。
實在不行,那就用自己的拳。
一想到這裏,齊嵐有些沮喪。
師父不是山下的人能打過自己的很少,為什麼我下山卻誰都打不過?
斜陽落日,何總管可不會讓這個少年與他的護衛一直在大門門口站著。
離廖妄生與齊嵐稍遠的何總管,見他們兩個人沒有交談的意思,這才走到兩人身邊。
“世子,色已晚,不如早些回房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