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溪漢下班回家路上,撿了一具“屍體”回來。
說是屍體,其實是一個爛醉如泥的人。此刻被她扔在客廳,而她進了衛生間先洗了個澡,去去一身的汗臭以及那酒味。
當她穿著帶著粉色卡通兔子的睡衣出來時,地上的醉鬼隻是翻了個身,沉睡的依舊不能自我。
夏溪漢蹲下身子,一臉嫌棄的將他側過去俊美的臉給掰過來仔細瞅了瞅。
五官俊朗宛如希臘雕刻,有做偶像明星的資本。上身白襯衫,下身黑色西裝酷,一雙深棕色皮鞋。白襯衫雖然看不出上麵牌子,但從那紐扣是鍍金鑲邊的可以看出價值不菲。
夏溪漢上下對著他口袋摸索了一下,口袋空空,別說錢包了,連張卡也沒有。
她撇撇嘴,從自己的房間抱出一條太空毯子給他蓋上,轉身就回了自己房間睡覺。
清晨五點,距離夏溪漢去廠裏上班起床時間還有一個小時。
林慕森捂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從冰冷的地上坐起,看著極其陌生又簡陋的客廳,厭惡的皺眉頭。
當他發現他蓋著一條灰不溜秋的太空毯,倒在並不算幹淨的瓷磚地上,白色襯衫上衣都是泥土腳印時,他的表情徹底轉陰。
他有潔癖。
他搖搖晃晃起身,拖著沉重的四肢,坐在沙發上,感覺好受了些。
昨晚他想給青梅竹馬的未婚妻一個驚喜,從美回國沒有告知她。結果他真的給了自己一個“驚喜”。她的未婚妻跟一個陌生男人摟抱親吻,在她的樓下戀戀不舍。
再後來,為了避開好友,他驅車到S市貧民區,進了一家低俗破爛的酒吧。他一直坐著喝著這裏最貴,在他眼裏廉價的酒。直到那些濃妝豔抹,噴著刺鼻香水味的女人纏了上來,他結了賬就離開,卻忘記了自己遺落了西裝外套以及錢包。
一出酒吧,在街頭他的胃就翻滾了,吐的不能自己,直到他被幾個混混盯上。
搖了搖沉重的頭,再後來的事情斷片了。林慕森的唇有些幹澀,他看了一眼簡陋的客廳,發現這裏的廚房也是在客廳之中,而那邊有個燒水壺。
“呯!”
“咣!”
夏溪漢從床上跳起衝進客廳,殺氣騰騰瞪著站在那邊一臉惘然的某人。
“你幹嘛!”夏溪漢看了眼地上的水壺以及那滿地的碎瓷片兒,眉角一跳,心疼的不要不要的。
看了一眼她亂糟糟的頭發,再看了一眼她油光滿麵的臉,接著看了一眼她那粉色小兔睡袍。林慕森沒有看第二眼,扭過頭看著地上那依舊碎了的碗盤以及落地的燒水壺,覺得地上的比她賞心悅目許多。
“我怎麼會在這裏。”他嗓音低沉沙啞,並不好聽,顯然是昨天的後遺症。
夏溪漢磨牙,發現他摔破了自己僅有的一個碗兩個盤。但見他並不是有意而為之,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去那點怒意。
“你昨天被混混盯上了,正巧我回家路過,那群混混就打起我的主意……”話還沒說完。
“我救了你?”林慕森擰眉,對此事表示一點兒記憶也沒有。
夏溪漢鄙夷的掃了他一眼:“嗯,對,要不是你幫忙,我的手也就不會扭到。”
那群混混順便想打劫她時,林慕森是出手了,但是在幫倒忙,這也是他身上腳印的來源。而她利落踹翻了那幾個混混之後,醉的搖搖晃晃的林慕森爬起來還想幫忙,一把抱住了她,害的她差點被對方混混那隨地撿起的搬磚拍到。
混混都跑了,他二話不說抱著她的左腿倒地不起,無奈之下,她才將他給拖回家。
比如現在,他就已經給她造成經濟損失了。
“昨晚的事,我不記得了。”林慕森不想跟眼前的女人有任何瓜葛,因此被敲詐上,話語冷了幾分:“你想要多少錢。”
窗戶外的天已經亮了,夏溪漢看了眼手表,發現自己距離自己上班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左右。
她走過去,順手拿起掃把清理了地上的碎瓷,地上撿起燒水壺仔細看了看,然後算了算價格,認真道:“十二塊五毛。”
林慕森坐回沙發上,看著她彎著身子打掃著,麵無表情。但聽她報了價格,眉頭一挑,似有不滿:“就幾個盤子的價格?”
夏溪漢彎腰將地上仔細的檢查了一番,確定沒有碎片兒了,才起身開始熟練的從一條紅色塑料袋裏拿出青菜開始洗。
“我不知道你哪兒來的,也不知道你誰,昨晚隻是順手之勞,你要是想賠償我點什麼,把我盤子的錢賠給我就好。”她洗好菜,拿出砧板,將菜碼好,刀落,將菜切成了幾節,期間不忘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