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人組成的駱駝隊伍向著沙漠邊緣的方向移動著,隊伍後方一臉興奮的青年,正是剛被賦予新名為鎧的男人。
鎧看著兩邊向後飄去的沙丘,恍然如夢。
今,或許就能離開了吧。
他摸了摸胯下疾走的駱駝,從手上傳來的溫度告訴他這不是夢。
與那無處不在的妖獸帶來的恐懼和食不果腹的煎熬相比,更難以忍受的是孤獨。
數不清的日夜隻有一人在偌大的沙漠裏度過,陪伴他的,就剩下那把不會話的殘劍,還有寂靜的月光和毒辣的太陽。
鎧摸了摸那磨得發光的劍柄,心中暗歎,終於是要回到人間了啊。
“就快到了,穿過前麵的山脈就是了。”花木蘭對著身後的鎧了一聲。
當花木蘭完,鎧卻有些疑惑,因為眼前除了一望無際的黃沙,並沒有見到什麼山脈?
鎧疑惑的四處張望,正當鎧剛要張嘴詢問的時候,身體好像碰到了什麼東西一樣,隨著駱駝的移動慢慢的融了進去。
隨著觸碰,他本能的眨了一下眼睛,當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的景色竟變成了水藍,仿佛被一層水幕罩著,層層漣漪浮現在眼前。
鎧被這突兀的變化驚的一愣,深吸了一口氣……無法呼吸?!
他抬手提劍,準備劈開眼前的這層水幕,才發現身體居然也無法動彈。
那水幕中貌似有什麼東西存在,從中散發出的威壓讓鎧的汗毛倒豎,瞳孔虛張,心頭升起一抹驚懼。和那威壓的源頭相比,自己如同沙漠裏的沙子般渺。
冷汗瞬間打濕了後背,這如山嶽般的恐懼,即使曾經麵對沙漠裏那猙獰的妖獸他也不曾有過。
心髒急速的跳動的聲音回繞在耳邊,不能動彈的身體也開始了顫抖。
那道威壓像看著螞蟻一樣打量著自己,貌似眨一眨眼便能讓自己灰飛煙滅。
就當鎧即將被那道威壓壓的意識快要模糊的時候,一道劃破了水幕。
“鎧?!”
當水幕散去,沙漠再次恢複成了讓人視覺疲勞的金黃色,回過神來的鎧大口的喘著粗氣,感激的看了一眼正用手捂鼻的姑娘。
花木蘭看著鎧疑惑道:“你沒事吧?”
鎧平複了一下情緒,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衝著花木蘭笑了笑:“沒……沒事。”
“沒事?那你剛才怎麼想跟木頭似的一動不動?”
“不……不知道。”鎧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自己也嚇了一跳。
突然就無法動彈,像被什麼綁住了一樣。
“不知道!?”花木蘭愣了愣:“額,真是個怪人…”她沒有繼續追問,轉頭拍了拍胯下的駱駝向前行去。
鎧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從頭發掉下來的髒灰打斷了他想繼續和那位姑娘多幾句的想法,隻好低頭怏怏的拍了拍駱駝。
剛剛那是怎麼回事?
自己好像融進了什麼東西,然後又被吐了出來。
鎧低頭思索了一會,回頭看去,後滿依然是滿眼黃沙,那突兀出現的水幕無影無蹤。
錯覺嗎?
回過頭,看著前方,鎧卻被眼前的景色驚豔,甚至將剛才的那股恐懼都拋到了腦後。
視線裏,一望無際的黃沙被一片高聳巍峨的山脈所取代。
山脈綿延數裏,一眼望不到盡頭,碧綠的山體和那死寂的沙漠不同,正露出盎然的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