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上的鐵匠來回踱著步子,不停的拉扯著自己的頭發,他也很憤怒,也很傷心,畢竟草和自己相處的時間更長,他更了解草一家。
“那張老漢今後可怎麼辦?草可是那老頭的命根子,那老家夥一定會尋死尋活的。”
“那些捕快怎麼還沒有到,那群蠢貨在幹什麼,那個姓戰的怎麼當的頭。”
“怎麼連草都沒有看住,該死的,這群廢物捕快,平時一人五人六的……媽的……牲口、畜生。”
鐵匠不停的來回走動,滿是焦慮和憤怒的神情,嘴裏不停的咒罵。
鎧低頭不語沒有接話,臉很陰沉,甚至有些猙獰,深褐色的眼睛變的漆黑,濃黑的眉毛皺的很深,身體冒出的戾氣洶湧如海嘯般向著四周湧出,即使是上過戰場爬過死人堆的鐵匠此刻也不由的皺起眉頭。
戾氣洶湧如海,能吞沒高山寬河。
鎧咬牙切齒的低聲吼道:“無論是誰,我一定會讓那人為草陪葬。一定。”
看著那張猙獰的臉,鐵匠想起了當年看著一地屍體暴怒的秦漢,後者帶領的唐軍變成了修羅!
鐵匠看著鎧的眼神緩了好一會才道:“等捕快過來吧,他們會處理的。”
“恩!”鎧輕輕應了一聲,臉上依舊麵無表情。
“盡量不要亂動她的屍體,現場需要保護,我去看看那些捕快到哪了。”鐵匠完便向著城裏跑去。
鎧伸出手掌幫草闔了眼睛,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了對方身上,做完這些,他又走向卷著一老一少的草席旁。
“出來。”鎧忽然對著聞桑的屍體喊了一聲,卻沒見到任何動靜,“如果再不出來,我就把你和你奶奶的屍體扔到河裏。”
待鎧完,一陣微風凝聚成一個人形,隨後一個妖魅的少女出現在了草席旁,少女蹙著眉頭臉色陰沉,似是有些不快,此刻正狠狠的瞪著鎧。
“有事事,如果你敢動我奶奶的屍體一下,我做鬼也不放過你。”
“你已經是了!”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的?”
鎧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從兩人來到森林之後,除了那處草堆,這縷殘魂才是那個更加違和的存在,他來的時候就已經感到了前夜裏的波動,卻沒有看到對方,環顧四周也沒有看到對方,反而察覺到了那處草堆。
聞桑有些匪夷所思的打量著鎧,按理自己已經成了幽魂,不可能被感應到,可眼前這個單薄男人一下就找到了她所在的地方,而且他一副見怪不怪的表情,並沒有對自己的存在感到訝異,在他眼裏自己就是一個路人甲,聞桑心裏不禁犯起了嘀咕,心裏有些不明白對方是反射弧長還是深藏不露。
算了,不跟他計較這些,找那個鐵匠過來就是希望他們能將凶手繩之以法,既然叫自己出來肯定是有些問題要問。
隻見鎧平複了下情緒,指著遠處草的屍體問道:“那邊的那個女孩,是昨夜裏送來的吧?殺死草的凶手你應該知道是誰吧?”
同樣的死法,同樣的地方,鎧篤定殺害草和聞桑的凶手是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