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郡城某處富貴地方,一個青瓦高牆的宅院正被上的雲蔭遮住,深庭寬院顯得有些清幽,斑駁的高牆和光滑的石獅組成的景色透著絲許滄桑。
這處巨大又有著些許曆史的宅院占地高達六傾,算是上郡城裏少有的大院,院落的主人也是上郡城裏少有的貴人,那位貴人的爺爺是曾幫助大唐開國建業,其名為趙雲福,而這處宅院便是大唐將疆土擴到這裏之後由朝廷送給那位開國功臣的一份禮物。
趙雲福辭官歸田就留在上郡終老,他的兩個兒子一個繼續在長安做為官,一個則留在上郡陪他終老,大兒子如今已官居戶部尚書,兒子兩年前則因病離世隨他而去。
如今趙家在這處庭院裏隻剩下趙雲福最的孫子趙括一人。
趙括如今也有三十有二,家大業大現在卻是單身,趙括之前本有一名結發妻子,卻在一年前離奇死亡,從妻死後便一直沒有續弦單身至今,這在普通人家卻算不得什麼,但身為大戶富甲一方竟也如此癡情專一,的確讓周圍人們覺得此人尤為可敬,人們也為其可惜,惜其膝下無子。
也有人奇怪,為何趙括夫妻合床數年卻未有一兒半女,卻不敢妄自上前盤問,畢竟這趙家業大氣粗,院內的家丁也有些狗仗人勢,因為一個長舌問題挨頓毒打可算不上明智。
家主趙括此時正坐在庭院內一處湖邊的亭內,正看著湖水的粼粼金光發呆。下午的陽光並不刺眼,卻將那張沒有血色的臉照的更加蒼白,趙括手指輕彈桌麵,時而眉頭緊蹙,時而麵容舒展,目光時亮時暗,貌似正回憶著記憶裏自己的那些故事。
故事裏有一條幸福的主線,而那條主線卻在一年前被主角掐斷。
……
一年前的的春,氣還不算炎熱,初春並沒有為上郡帶來春的朝氣,卻帶來了北方的難民。
因為居於北方的魏國大肆吞並國,北方戰亂不斷,導致無數家庭破碎,無數糧倉變空,來自北方的難民如潮水般向著大唐湧來。
兩國交界的上郡城首當其衝的受到了難民潮的拍打,上郡的人們看著那些雙眼無神麵無血色的幹瘦難民,打心底覺得他們可憐,便紛紛搭棚施粥。而身為上郡有名的大戶,趙府也毫不意外的搭起了施粥的大棚,趙括為了讓難民們吃飽甚至將家裏的屯糧都拿出來施舍給那些難民。
那時候的趙括一臉的書生意氣,認為樂善好施才是人間大善,也因為從受到爺爺的熏陶,即使家境優渥也從不沾染那些蠅營狗苟,從不出入賭坊妓院,每日靠休書養性,家境優渥的同齡人大部分都有三到四個妾,而他娶了一房自己三歲的妻子之後便從未納妾,兩人也算是恩愛有加。
至少,他覺得是這樣。
因為難民太多,即使將家裏的屯糧散盡大半,那群難民也沒有吃飽離開的跡象,一直賴在他搭的大棚那裏不肯走,弄得趙括有些尷尬,本以為施碗熱粥讓這群人吃飽,他們可以繼續向著大唐的南麵繼續深入,也算將他們打發了,可沒想到人越來越多。如果他隻是一個的商鋪老板也就算了,可他是上郡的趙家,爺爺是被封了爵位的貴人,這要是因為沒有餘糧而突然撤了大棚肯定要讓人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