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皖崩潰,難道聽她的話嗎?
手腳並用的從他身上爬下來,蘇皖趴在一旁裝死,她決定了,要離這個男人遠一點兒!
很快,蘇皖便發現,不隻是她,齊晟也在對她保持一點兒距離,這讓她心裏有點小小的愧疚。
在這個物欲橫流的世界,齊晟的禁欲反而顯得特立獨行。
終於在某夜查完房,齊晟準備離開的時候,蘇皖忽然叫住了他,“齊晟。”
他回頭看她。
燈光之下,蘇皖的臉有些紅,“我……昨天晚上做惡夢了,你今天多陪我一會兒好不好?”
齊晟錯愕,眉角上挑,看著她足足有一分鍾。
軍人的本性從來不允許蘇皖示弱,就算複健時一次次的摔倒,也沒見蘇皖喊過一次疼,說過一次放棄,更不要說什麼噩夢了。
齊晟認為,這絕對不會是讓蘇皖示弱的原因,但他還是點頭,坐回了她的床邊,“好。”
夜深了,樓道裏靜悄悄的,病房裏也靜悄悄的。
藥物的原因,蘇皖很容易犯困,兩人說了沒一會兒話,她的頭就抵在齊晟的掌心上睡了過去。
齊晟失笑,這麼一副不設防的樣子,好像一點兒都不害怕他對她做什麼。
蘇皖半夜醒來時,齊晟趴在她的床邊,靜靜的睡著,而她先前刻意空出來的大半張床空著。
蘇皖靜靜的看著他,透過柔和的燈光看著這個眉眼溫和的男人,他睡著的時候像個孩子,隻是眼角之下泛著淡淡的青色,似乎一直以來睡眠很差。
蘇皖輕輕扣住他的肩膀,想把他抱上來,她的臂力一向不差,隻是剛剛一動,趴在床上的男人睜開了眼,“皖皖?”
蘇皖挑挑眉,這個平時冠冕堂皇的叫著她“蘇皖”“蘇皖”的男人,私下竟然是這麼稱呼她的嗎?像蘇珞一樣。
而對於齊晟來說,這個稱呼他聽過千百遍,早已如同魔咒一樣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腦海裏,這一刻說出來也是水到渠成,仿佛來自心底的呼聲。
她拍拍身邊的位置,柔聲道:“上來睡。”
齊晟看了她一眼,她半夜醒來睡的臉蛋泛紅,十分誘人。
鬼使神差般,他躺在了她身邊。
馨香的味道從身邊傳來,齊晟迷迷糊糊的睡著,蘇皖以為第一次和一個男人躺在一張床上自己會睡不找的,踟躇了一會兒沒想到自己也睡著了。
熟悉的燥意再次升起,欲望在小腹升騰,衝動疊加,齊晟動了動,不經意碰著一具柔軟的身子,睡衣迷茫,這讓他有些分不清楚夢境和現實。
擁抱、撫摸、親吻,蘇皖被弄醒的時候身上的衣服被解開了大半,男人正在她的身上忙活。
蘇皖一下被氣笑了,她好心好意讓他上來睡,竟然讓他把自己睡了?
隻是,手伸出去,覆在他的肩膀上,感受著他笨拙的動作,卻由推變成了搭著。
他真的沒有過性經曆。
蘇皖想。
打開了床頭燈,蘇皖捧著他的頭讓他看著自己,“齊晟,你知道我是誰嗎?”
“皖皖……皖皖……”
男人的呢喃聲傳來,從小到大,其實這聲音從剛才就一直在她耳畔重複著,重複著,如同魔咒一樣。
蘇皖還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名字這麼好聽。
想起數日來白日裏中規中矩的男人,蘇皖輕笑,“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身上的病號服被解開了,內衣被扯得不成樣子,褲子也被拉下去大半,秀色可餐,可偏偏她就這樣枕著雙臂靜靜的看著他。
不知是這目光太灼人,還是這身下的人太不配合,齊晟漸漸醒了過來,看看蘇皖,再看看自己,兩人大眼瞪小眼。
齊晟呆了呆,忽然發現,自己把夢境變成了現實。
惱、囧、擔心,逐漸從心裏升騰。
他一躍而起,卻不妨兩人身上還有杯子,他直接從床上滾了下去,“嘭”的撞在床腳上。
這下完全清醒了。
蘇皖大笑。
齊晟半晌才從地上爬起來,看看衣衫不整的自己,再看看門戶打開的蘇皖,整個人窘得幾乎不敢抬頭。
扯了扯鬆鬆垮垮掛在身上的襯衫,遮住身下昂藏的欲望,他立刻關了床頭燈,拉過被子蓋在了蘇皖身上,“蘇皖,我,我對不起,我……”
“剛才還皖皖,皖皖的叫個不停,下了床就變成蘇皖了?齊大醫生,你這是典型的提上褲子不認人啊。”蘇皖調笑的聲音從黑暗裏傳來。
齊晟一個頭兩個大,每天晚上都做夢,所以昨天晚上被蘇皖留下的時候,他就沒敢到床上去睡,半夜的時候他就不該聽蘇皖的到床上去睡。
隻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