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眾打人,應該會留案底吧?”陸喬琛突然就收了眸,他拿起手邊的威士忌,傾倒入喉。
威士忌獨有的華麗和濃烈立刻在身體裏大肆囂張開來。
“最少拘留十五天,肯定會留案底,這個您放心。”
“那還等什麼,還不帶走!”他整張臉都變得淩厲,語氣陰狠。
她見過他狠心,見過他霸道,卻從未見過他的陰狠。
終於見了。
從一開始他就傷害她身邊的人,而她必須忍著,連疼都得咽在肚裏。
“陸喬琛,我們做個交易。”夏瑾言護在秦朗身前,盯著陸喬琛看。
他說了那些話,那麼護著懷裏的女人,一切的一切加起來,她早該死心了。
她的眸子,水月無邊。
禁不起半絲波瀾。
秦朗立刻把她從自己身前拉開,護她在懷,低著嗓子,“不要再讓我覺得愧疚。”
愧疚……
她奇怪地看了眼一旁的林靜,也是一臉懵懂的模樣。
“不過是拘留十五天,我現在就走。”秦朗嗓音瞬間大了許多。
他知道小言拿自己換一千萬的時候,他恨不得殺了自己!
他說過會照顧她一輩子,到頭來卻連累她。
陸喬琛盯著他放在夏瑾言腰上的手,摟著蘇媛的手不自覺收緊,懷裏的女人被他抓疼,驚醒。
“喬琛……疼……”
他這才反應,立刻放手。
蘇媛抬頭看來,看見夏瑾言和林靜的那刻,猛地站了起來。
“這世上,披著羊皮的狐狸真是到處都是!”林靜一早就看見她,見她醒來,立刻就釋放胸腔裏的怒火。
蘇媛眼色暗了許多,不過很快又恢複了。
她向她們款款走來,林靜伸長了手臂阻止她再上前,“狐狸的騷味,我們可受不了,不像有些人口味那麼重,就喜歡那股騷包味!”
字字帶針。
若換了平時,瑾言肯定會阻攔林靜,可今天沒必要。
“小言,你好嗎?”蘇媛不跟林靜一般見識,目光在夏瑾言和秦朗兩人身上不停打轉。
“……”
“小言,你真的和秦學長在一起了啊!”蘇媛繼續說,卻不忘回頭觀察陸喬琛的表情。
麵無表情。
很好,這就是她要的結果。
“陸喬琛,賭不賭。”她的目光直接越過蘇媛,盯著陸喬琛。
“賭什麼?”陸喬琛突然就來了興致,又倒了杯酒,下肚。
她要賭的事,自然不能當眾說出來,尤其不能當著蘇媛的麵說。
於是,她扯開秦朗抓在她腰上的手,示意他放心,這才慢慢走過去,然後俯下身,唇靠近陸喬琛的耳朵。
“你敢!”他暴怒,直接將酒杯摔了出去。
她又恢複一臉清冷,挺直了身體。
“賭,還是不賭?”她最後一次問他的決定。
陸喬琛極力忍耐,才扼住將麵前的女人推倒,懲罰一翻的衝動。
“如果我不賭呢?”
他們倆之間的對話,沒人聽懂,更不知道他們究竟在賭什麼。
站得最近的胖警察見陸喬琛發火,背上全是冷汗。
她又彎下腰,離他的臉更近了些。
這張臉,曾經是她的天堂,如今蕩然無存。
“你不敢不賭。”
她答的很簡單,卻第一次戳中陸喬琛的死穴。
他和蘇媛之間的事,她不想知道,更無力參與。
脖子在抬起的瞬間,突然被大手鉗住,她整個人向前傾,撞進他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