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吃點補藥難道錯了?!
他快瘋了,看見身邊女人依然閉著眼,強忍著才沒有把她提起來算賬!
後來他也掀了毯子,摔在床上。
兩個人背靠背,他的溫熱一直燙著她的後背,她能感到他在極力忍耐。
睡意全無。
這一次兩人的衝突,他沒有大發雷霆沒有要打要殺,而是換了一種姿勢對她。
溫柔。
似水。
腦子裏突然蹦出這兩個詞,不久她卻笑了。
陸喬琛的溫暖和柔情都是蘇媛的,不管她多麼努力,都無法跨越他們之間的情愫。
她隻見過他和蘇媛在一起兩次,卻發現了他格外寵她。
心髒還是不聽話的痛了。
她一直朝左邊睡,難怪會疼了,拿鴕鳥的想法安慰自己,她悄悄地躺平身體。身邊的人也同時翻身,大手擺在她腰際,頭埋進她溫軟的脖頸,將她掙紮的雙腿夾在腿間。
他閉著眼,濃眉緊皺,像個置氣的孩子。
夏瑾言看著他,心裏的苦澀再次蕩開。
一夜無眠。
直到天灰蒙蒙亮,她才迷迷糊糊睡去。
白色的光照進來,夢境裏模糊的一切逐漸清晰,一個大大的水池,她站在邊緣。隨著目光看去,見落地窗裏麵,女人穿著白色婚紗,依偎在男人懷裏笑得嫵媚。
揪著眉再仔細看去,直到男人轉過身,目光定格在他臉上。
陸喬琛!
他穿著黑色頎長的燕尾服,紅色領結打得正經,他懷抱著懷裏的新娘,黑色幽深的眸子在那一刻笑得格外溫暖。
她從未見過的溫暖。
而那個新娘是蘇媛。
兀自驚醒,夏瑾言才發現自己額上已經染上了一層薄汗。她抬手擦去,身邊的男人果然已經不在。
床半邊的餘溫,也不曾留下。
剛才的夢,讓她心裏有些餘悸。雖然說過不在乎,說過一年後就放手離開,可當事情真的發生時,還是會痛。
那種疼,無法預期,如淩遲刀剮般,讓人體無完膚。
再沒有一點睡意,她起床洗漱,換了衣服下樓。
“起床了啊!”樓下,王嫂在拖地。
“王嫂,那張照片呢?”
夏瑾言環顧整個客廳都沒見爸爸的照片,昨晚發生太多事,她竟然忘記把照片安置好。
“先生放在那間小房間了。”王嫂停下手裏的活,指了指前麵。
她走過去,推開門進去。
雖說隻是小房間,可也足夠放下一張大床,一張長桌,一個書櫃,一個衣櫥還有一台大TV。
爸爸的黑白照被放在長桌上,它旁邊還有些水果,幹果之類的食物。
這算是供奉起來了麼?
她拿起照片,原想擦幹淨上麵的灰,卻發現玻璃上纖塵未染,仿佛有人剛擦過般。
“姑娘,去吃些早飯吧。”王嫂已經拖完地站在她身後,見她從昨天到現在仍是一副難過的樣子,心裏不忍。
“早上我要動這照片,先生看見了立馬從我手裏奪走,然後擦幹淨放進這屋裏。”王嫂頓了頓,繼續說,“姑娘,我不知道你和先生之間曾經發生過什麼,可他……”
“王嫂,我去吃早飯,還有謝謝你。”她打斷王嫂沒說完的話。
不想聽麼?
還是不敢?
她大概猜出了王嫂話裏的意思。
在乎?
如果在乎,她的爸爸又怎麼會死了呢?
這樣的奢望,兩年前她不敢有,兩年後的今天,在得知他和蘇媛之間的事後,便連那份希冀的心情都沒了。
走過客廳時,落地的平板電視將她映在裏麵,脖子上的吻痕無所遁形,她竟忘記了有它們的存在了。
扯下皮筋,烏黑的頭發傾瀉而下。她扯了幾縷遮住,然後去吃早飯。
突然,她聽見門鈴響。
過了很久,王嫂還未去開門,可門鈴還是持續不停地響著。她想王嫂許是沒聽見,於是就起身去往玄關。
開門。
隻見一個中年男人穿著一身職業西裝,戴著方框的眼鏡,一雙眼睛像是看待外星人那樣看著她。
“請問您找誰?”她禮貌問。
中年男人輕蔑地哼了一聲,他身邊跟著的人就開口回答,“這位是陸市長,也就是這座別墅主人的父親。”
市長。
陸震天。
陸喬琛的爸爸。
夏瑾言站著,楞了幾秒,最後還是王嫂拉開她,迎了他進屋。
她扯了扯嘴角,攏了攏遮在脖子前的頭發,才轉身進去了。